葉天賜沒有隱瞞,當(dāng)即道:“晚輩是燕京葉家人?!?
“家父葉逍遙,祖父葉守道?!?
灰衣老僧微笑的緩緩點(diǎn)頭:“猜到了。”
“難怪老衲看你有故人之姿,原來是故人之子?!?
“想當(dāng)年,你父親闖到這無念林的時候,剛好也是如你這般年輕?!?
葉天賜一驚,對灰衣老僧更加恭敬,鄭重抱拳:“原來大師認(rèn)識家父,晚輩更要感謝大師了。”
“不必客氣?!?
“當(dāng)年你父親的天賦已經(jīng)讓老衲感到驚艷了,沒想到你的天賦和你父親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不過……”
他欲又止。
葉天賜連忙謹(jǐn)慎又恭敬的問道:“大師,只不過如何?”
灰衣老僧緩緩道:“只不過你體內(nèi)的狀況要比你父親當(dāng)年復(fù)雜的多?!?
“你天賦雖高,但你的苦海之路,勢必要比你父親,比其余苦海境強(qiáng)者要漫長艱難。”
葉天賜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剛剛那假圓空也是這么說的,大師,莫非晚輩的苦海之路真比其他人要難嗎?”
灰衣老僧微笑道:“那九菊大空懂什么?他不過是從圓空口中聽到的話,照搬說與你聽而已。”
“你的苦海之路的確要比其他人要艱難,要漫長,究其原因,就是因?yàn)槟闾崆疤ぷ懔丝嗪??!?
“對吧?”
葉天賜點(diǎn)頭:“晚輩的確是提前踏足了苦海,在第一座靈臺出現(xiàn)裂縫,就嘗試突破,并成功了。”
灰衣老僧再次笑了:“你的選擇沒有問題,很明智?!?
“越早突破到苦海,上限越高,但隨之而來的就是,過程也會更艱辛?!?
“你要有比其余人更多的耐心,更強(qiáng)的韌性?!?
葉天賜眼神發(fā)亮道:“大師,晚輩會的!”
灰衣老僧欣慰的笑了笑,指著前方林子道:“你可知這片林子為什么叫無念林?”
他聲音平緩,就像是山澗里緩緩流動的溪水。
葉天賜搖頭:“晚輩不知,愿聞其詳?!?
老僧拾起地上一片落葉,在枯瘦的指間輕輕捻動。
“尋常人以為,無念便是心中空無一物?!?
“實(shí)則不然。”
說著,他將葉片翻轉(zhuǎn),露出背面細(xì)密的紋路,“真正的無念,是讓萬千念頭如這葉脈般自然流淌,不滯不留?!?
葉天賜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灰衣老僧這句話,他似乎聽懂了,但又不怎么明白。
有一種模糊的朦朧感。
就好像眼前有一層霧氣。
他的目光隨著老僧的手指移動。
忽然,他發(fā)現(xiàn)老僧手中捏著的那片葉子竟泛起了淡淡的金光。
“香積寺在此建寺上千年,歷代高僧在此參禪打坐?!?
老僧說著,將葉片放在葉天賜掌心,繼續(xù)道,“久而久之,這片林子便有了靈性。”
“樹干年輪里刻著禪機(jī),落葉上寫著經(jīng)文,連泥土都浸透了佛理?!?
葉天賜感到掌心的葉片傳來一絲溫?zé)帷?
那溫?zé)峋棺屗w內(nèi)剛剛的傷勢稍稍平靜了些。
“老衲觀你體內(nèi)神念之力已是不凡,卻如野馬無韁,若能馴化,你的神念力和神念操控將更上一層樓?!?
說著,老僧又指了指葉天賜的眉心,“而無念林最妙之處,便是能助人馴服心猿意馬?!?
“真的?”
葉天賜半信半疑。
灰衣老僧面帶微笑的點(diǎn)頭。
“可是,這無念林乃是貴寺的禁地,晚輩……”
葉天賜遲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