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剛慕千初的挑釁并不明顯,那這一句,慕千初分明是徹底把濃烈的挑釁亮了出來。
宮歐擁著時小念的身形繃直,臉色一寸一寸沉下去,轉(zhuǎn)過頭冷冷地看向慕千初,“你什么意思?你暗示誰會離開誰?你暗示你這個玩化妝品的比誰厲害?”
宮歐找重點找得一針見血。
“宮先生是聰明人,自然能明白?!蹦角С踔币晫m歐,唇邊一直掛著輕描淡寫的笑意。
“我不明白!”
“那只能說,宮先生可能真的不太懂女人?!蹦角С跣χf道。
“……”
時小念感受到兩個男人之間的劍拔弩張,很是震驚。
她不懂,宮歐和慕千初怎么就爭上了,為化妝品?
在云上之島他們還好好的,宮歐是個一點就怒的脾氣,沒辦法,和誰都能吵起來,可慕千初的修養(yǎng)一貫很好,今天怎么一再挑釁宮歐。
宮歐臉色鐵青在瞪著慕千初,忽然怒極反笑,嗓音冷厲,“慕千初,我今天算是真正認識你了!”
很好。
本來惡整時家只附帶慕家,這一回,連慕家一塊端。
“我的榮幸。”
慕千初微微一笑。
只是幾句寒喧來往的語,慕千初占了上風(fēng),他看一眼宮歐身旁的時小念,將眼底的黯然小心地收好,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如今的他,看著她在別人懷里,他也只能逞幾句口舌之利。
“要是一個女人真離不開化妝品,我宮歐就把全世界的化妝品燒了!”宮歐狂妄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我有這個能力。包括燒了你們整個慕氏!”
不同于慕千初的暗藏殺機,宮歐是直接殘酷。
“……”
慕千初的腳步頓了頓,然后繼續(xù)往前走去,像是沒聽到一般。
時小念站在那里,望著慕千初遠去的背影,眼中有著疑惑。
慕千初……似乎真的變了,他以前從來不喜歡和人爭辯的,宮歐也沒得罪他,他怎么說話會這么過激。
宮歐冷冷地盯著慕千初離開,驀地回頭看向她,黑眸中一片陰鷙,嗓音冷厲,“這男人是不是喜歡你?”
這男人是不是喜歡你?
這男人是不是喜歡你?
時小念垂在身側(cè)的手一下子握緊,臉上僵硬得一點表情都擠不出來。
“問你話呢,這男人是不是喜歡你?”宮歐一巴掌拍在她頭上,不滿她沉默的反應(yīng)。
時小念被拍得頭皮發(fā)麻,半晌才勉強扯了扯嘴唇,“你在亂說什么,你明知道他是時笛的老公,婚禮你也去了?!?
她沒忘記封德叮囑她的,不能讓宮歐知道她和慕千初糾纏的過去。
那會觸犯一個偏執(zhí)狂最可怕的底線。
“他那反應(yīng)明顯是拿我當(dāng)情敵?!睂m歐冷冷地道。
“你想多了?!?
時小念努力維持自己正常的語氣,人朝電梯里走去,被宮歐一把拉住。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喉嚨口。
宮歐拉住她的手臂,低眸死死地瞪著她,目光如鋒利的寒刃,想從她臉上看出一絲什么。
時小念感覺自己正在被一刀一刀凌遲著。
她連呼吸都幾乎摒住,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注視著宮歐,沉默地注視著。
她不是撒謊,慕千初的確不喜歡她,她沒什么可心虛的。
兩個人站著沒動,電梯門自動合上。
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宮歐緊緊盯著她的臉,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地方,許久,宮歐才松開她,冷聲道,“是不是當(dāng)年他追你不成,才去追你妹妹?”
在她臉上看不出一點端倪,他有另一種假設(shè)。
慕千初對他的敵意不會是無端端而來。
“怎么可能。”時小念說道,嘴唇僵硬得不能自已,出口的聲音沒什么異常。
慕千初追她不成?
怎么會是追不成,這幾年她都在倒貼,她現(xiàn)在是放棄了。
“怎么沒可能,你那個妹妹那么丑他也看得上,一定是因為先看上了你,看追不出結(jié)果,才退而求其次?!睂m歐對自己得出的結(jié)論深信不疑,將她摟進懷里,語氣不屑,“和你們時家搭上的果然算不上什么東西,和他們脫離得越遠越好!”
這么算起來,他挺滿意時小念和時家已經(jīng)斷絕關(guān)系這個事實。
時小念被宮歐摟進電梯里,得到一個答案后,宮歐沒再計較,臉色也慢慢變好,將她摟在懷里不時地上下其手,占她便宜。
“……”
時小念任由他為所欲為,一點掙扎的力氣都沒有,有種劫后余生的錯覺。
她從宮歐這里躲過一關(guān)。
雖然她沒見識過宮歐吃醋的樣子,但她想還是永遠不要見識的好。
宮歐摟著她邪氣地靠在電梯一角,將她的手指玩了一會,見她毫不抵抗,眉頭不由得蹙起,不悅地看向她略顯蒼白的臉,“你心不在焉地想什么?不會是想你那個妹夫吧?”
“我沒有?!睍r小念搖頭。
“沒有最好?!睂m歐低下頭,將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薄唇幾乎貼著她的臉,嗓音低沉而張狂,“如果你敢在我面前想另一個男人,我就——”.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