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黃昏。
許青松提著魚竿,走出庭院,就近選了個湖岸邊的空位。
放好魚餌,他隨意的拋甩魚竿,旋即盤膝而坐。
如今他習(xí)慣了使用靈覺,倒也不用閉眸入定,只要稍稍集中精神,便能啟用靈覺。
坐下不久,還未見魚兒上鉤,身旁倒是多了一個人。
其看起來十二三歲,身著藍(lán)色道袍,稚嫩面容帶著幾分笑意,不避諱的迎上了許青松打量目光。
“道兄,初次見面,我名徐清,清風(fēng)的清?!?
許青松之所以關(guān)注她,是因旁邊空位很多,可她偏偏選擇了與自己極近之處。
“許青松,道友有禮。”
徐清笑了笑,手上握著魚竿,可卻沒有釣魚的想法,只是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旁。
“小妹性子歷來直率……有一事相詢,頗為冒昧,這便先給道兄道個歉?!?
許青松轉(zhuǎn)眸望去,好奇道:“道友請說。”
徐清醞釀片刻后直道:“敢問道兄,如今距離煉氣期尚有多久?”
“嗯?”
許青松詫異出聲,又一次打量了對方片刻,忽然就想到了什么,不由道:“道友亦是……”
話還未說完,徐清便眼睛一亮,頷首道:“嗯,我與道兄一樣,同是因?yàn)檎嫒搜}才入了道院?!?
她不自覺用手指纏繞垂落長發(fā),語氣有些自艾:“不瞞道兄,我亦知打聽此事毫無意義,但卻時常焦慮,性子如此,實(shí)非易改之事,道兄若是不愿告知,小妹亦不會過多打擾。”
許青松有些失笑,對方確實(shí)直率,明知自己缺點(diǎn),可依舊隨著性子做事。
“倒也沒甚值得隱瞞的,只是我亦不知還有多久能夠踏入煉氣,如今體內(nèi)靈氣尚只有孩童小指粗細(xì)。”
不管是否說出如今修為,對于結(jié)果都沒有什么改變,自然不值得隱瞞。
徐清展顏一笑,起身作揖:“謝道兄,小妹如今和道兄相差彷佛?!?
許青松微微頷首,又疑惑道:“道友如何知道我是真人血脈的?”
徐清抿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shí)一開始不知道,我是根據(jù)道兄的反應(yīng)猜到的?!?
許青松詫異道:“你不會是逐一打聽的吧?”
“道兄說對了?!?
徐清頷首,“我如今已經(jīng)找到了七十四人,雖未能完全搞清楚大家的修為,不過其中進(jìn)展最快的一人,如今距離煉氣期估計也就兩月左右?!?
許青松倒是頗為佩服她的毅力,但也有些無奈。
“道友,還真是……足夠堅持?!?
“那小妹就不打擾道兄了?!毙烨遄饕荆叭羰堑佬纸窈筮€想知道這些,可到乙院十一號庭院尋我,告辭?!?
“道友慢走?!?
許青松瞧著她的背影漸行漸遠(yuǎn),這才收回目光,無奈的笑了笑。
雖非他所愿,但既然意外得知此事,倒也讓他清楚了目前差距。
他心中并無焦急或擔(dān)憂情緒,如今方才不到一年,何須慌亂。
只可惜,今日并無魚獲。
如此,又是三日過去。
許青松備好進(jìn)山所需之物,帶上長弓和長劍,于午時離開了道院,朝著外山進(jìn)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