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也從涇陽趕來了咸陽。在水的事情上,鄭國無出其右。
鄭國呈上水圖,“大梁水事理論可行,但實際狀況,臣當即刻赴往鴻溝以測水理?!?
嬴政笑道:“如此,寡人便放心?!?
鄭國說了還不曾打算退下,他看著王賁的到來更是決定要說話,也忽視著李斯讓他閉嘴的眼神。
“臣還有一事不明,今日見同僚皆在,斗膽問大王?!?
嬴政給了個讓他說話的眼神。
鄭國道:“大王已決定要攻下大梁,為何還要令張良出使于魏?”
嬴政表情不變,他素來知道鄭國是個心直口快之人,可在大殿之上如此直,到底有些令他不快。
“水令擔(dān)心寡人欲圖令之送死?”
王綰早前因為張良把羊皮卷送回御史府的舉動多少對張良的行徑有些不解,嬴荷華忙前忙后地要給他添上些忠貞之臣的底色,張良卻不搭理。
王綰雖說是代丞相之職,但俸祿已經(jīng)按照丞相的標準在發(fā)放了,嬴政也沒有說昌平君什么時候能改過自新之后把丞相之位還給他。朝臣都默認了王綰與丞相沒有什么區(qū)別。
“鄭水令之,臣亦有問。水令與張御史同出于韓,張御史不同,他是韓亡之后才赴秦。水令此不該問王上,或?qū)⑷栐儚堄分摹!?
王綰向來不怎么出,令李斯都沒想到,他今日竟然把不滿張良的話給擺在了明面上,甚至有些溫和的咄咄逼人。
鄭國沒想到會是王綰接了話,他肅然朝嬴政拜道:“大王。張良若不忠于秦,斷不會出井陘大營之計。臣為秦關(guān)中水源,不敢說是毫無建立功業(yè)之心。臣苦成之勞,大王亦能見之?!?
鄭國說明忠心的辦法很直白,他就差在殿上把自己官服給脫了,裸露著在泥漿浸泡久了的四肢,小腿上的皸裂還沒好完。
眾臣看見后,多有不同神色。
李斯咬了牙,站出來趕忙給鄭國把外袍給披上。鄭國還真是蠢到邊了,問張良的情況,他就不知道私底下找他來問?非要拿著在殿上說,還跑去問大王?
要是有人再說鄭國殿前失儀,他能吃不了兜著走。
“臣的師弟心思單純,有所冒犯,大王恕罪。”
不料嬴政看著李斯給鄭國披衣服手忙腳亂的樣子,開懷大笑。
李斯這人,將聲名狼藉內(nèi)化得可謂完美,實際上不還是怕他那一根筋的師弟出事。
“廷尉既然此說,趕赴鴻溝勘察之事,你同鄭國一起去吧,政務(wù)繁忙之間,還要早去早回?!?
李斯單薄地一跪,“臣遵命。”他又轉(zhuǎn)頭看著王賁,“臣不會武功,還請將軍配一些勘察之勇予我?!?
鄭國詮釋了他為什么不適合待在咸陽。
他說,“稟大王,昔年臣之武藝不亞于韓非,臣可保護廷尉大人?!?
王賁知道李斯安的什么心。李斯不想兩人攬了職務(wù),萬一水攻的策略不成,不是他們兩人的過失,也有他王賁一份責(zé)任。
沒想到鄭國直接就給把他的話堵了回去。
還真是‘豬隊友?’
或許是他們的大王知道鄭國在這兒,還不知道鄭國能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話與舉動。
嬴政便就單獨留王綰,李斯兩人。
王綰道:“大王,依臣方才所試。鄭國與張良這些年中在國中并無交集,鄭國之才盡可以展?!?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