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梔續(xù)道:“孟子,名軻,字子輿。荊軻正是取了其中字意?!?
甫一關門。
“公主何時認識的荊軻?”
“在被挾持到新鄭的路上。他從墨家手里救了我。”
這一句話一出,張良愣住。
他極力避免提到在新鄭那段并不和諧的相處,沒想到之前還有更加對立的場景。
他頓覺自己果然是被情緒這種東西害得不淺,他竟然也會變成書目簡牘上所那種因心緒而影響到判斷的人。
“抱歉。”
張良才說完話,少女當著他的面咯咯地笑了起來。
她離席,往他旁邊一低,彎下腰俯視他。
許梔在保持理智正常的時候,她笑得還蠻得心應手,用現(xiàn)代話來說,他這擺明想岔了,在亂吃醋。
“他是救過我,但我又不一定會喜歡上恩人?!彼谒呎f,“子房,我不喜歡你胡思亂想。”
“荷華拐彎抹角地讓我去勸說荊軻,不就是想要留下他的性命?!睆埩歼€是張良,就算他們離得這樣近,又互通了心意,但原則上的事情,他還是要說清楚,不會事事都順著她。
“你行事,不能觸犯道義。此間我已為臣,荊軻若不妥協(xié),或有行刺的意圖。就算行刺對象是昌平君,我仍會將之送入廷尉獄。”
張良說這種話時,表著對秦國有著為臣的義務與原則。
任何拿著穿越秦國劇本的人聽到張良說這話的時候,大多都能感動得落淚。
張良以為她會很憤怒,沒想到她又朝他笑了起來,眉目間沒有一點慍色,兩條胳膊纏上了他的脖子,袖子寬大,她只能虛著把手掛在他的后頸。
“我知道?!彼难劬Γ庀卵g的那柄短刀。
秦國官吏仇視外卿的不多,但仇視貴族出身的外卿很多。
“如果有官署的人為難,你憑借于此,可說是我的命令,如此也不會牽連上張家。除此之外,我擔心他身邊還有其他人在接近。雖然會有人在暗處保護,但你不會武功,拿著這個,危急之時可用以防身?!?
她為他打算得面面俱到。
張良接過刀,眼神沉靜。
許梔仰面,看著他有些神色發(fā)愣地看著這把刀,她不禁有些緊張。
一年前,她正是拿這把短刃捅入了他的腹部。
而如今,她好意思說拿這把刀是給他當做保護自己的器物。
“當日我不知你會救我?!彼颐ο電Z刀,“我并非用此物警示你什么?!?
她覺得自己越解釋越麻煩,她一著急就只會說“對不起?!?
張良垂眸看著她,溫柔地笑了笑,“結緣于此,非禍是福。”
是福嗎?
是福。
許梔閉上眼,把腦袋放在他的肩窩,她在這一刻,也這樣覺得。
“荊軻之事,有勞。”
專諸(~公元前515年),春秋時吳國棠邑(今江蘇省南京市六合區(qū)西北)人,吳公子光(即吳王闔閭)欲殺王僚自立,伍子胥把他推薦給公子光。公元前515年,公子光乘吳內(nèi)部空虛,與專諸密謀,以宴請吳王僚為名,藏匕首于魚腹之中進獻(魚腸劍),當場刺殺吳王僚,專諸也被吳王僚的侍衛(wèi)殺死。公子光自立為王,是為吳王闔閭,乃以專諸之子為卿。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