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不像李賢,李賢雖然也到處奔走,但也實在扣有監(jiān)御史這種固定官職。
張良既是大王中意接替韓非的人選,本是與蒙毅一樣是大王身邊的顧問大臣,可大王在朝中沒有給他固定的職位,卻讓他住在王城岳林宮。既作公主之師,便是少傅,但也沒有去博士官署就職。
他游離在官僚體系之外,有隨時抽身的好處,也有模糊的邊界。沒有具體官職,那便等同沒有同僚,這也就意味著,他可以不聽除了王室之外任何官員的調(diào)遣。
蒙毅無法徹底想明白嬴政這樣安排的用意。他頷首,拱手道:“張良先生,您在趙時與頓弱大人有所交涉,頓弱在趙的遺留,還請先生告知于我?!?
許梔在蒙毅進(jìn)來的時很快走到了屏風(fēng)之后,她見蒙毅明也明白了那是嬴政的意思。
她心也一直跳,若不是趙嘉的打斷,她也不知道該怎么把讀史時產(chǎn)生的熱烈面對鮮活的張良,她對他遙遙一鞠禮:“老師先同蒙大人去吧,李左車之事,亦可與蒙大人說明。至于趙嘉,荷華不會讓您去代地,請老師放心。”
她沒看到張良眼中的驚鴻一瞥,只聽他緩了一句好。
這一屋子的人都走光了,許梔才堪堪呼出一氣,摘下發(fā)間的珠玉,她松下身子,披發(fā)斜靠在山水松煙屏畫旁邊。
趙嘉此來竟然是存了死志?
許梔不懂,她真的不明白為什么他要這樣做。報復(fù)嬴政?這報復(fù)到了什么?代地的主事者死了還算好事一樁。
他又提及了鄭璃,那么邯鄲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這樣的細(xì)節(jié)處是她無法在史書中看到的。
她又生怕自己的記憶儲存出了偏差。
許梔衣服也沒換,仰躺在榻上,用手上下搓了搓臉以圖讓自己更清醒,接著她掏出系脖子上的玉板,自自語:“我真想去檢索知網(wǎng)里關(guān)于代地公子嘉的研究報告。為什么我就沒有個隨身空間什么的?”
吱呀一聲,屋中的窗戶忽然搖曳了一下。
?許梔一個激靈,還以為真的管用,她挪到妝臺前,已經(jīng)擺好了上網(wǎng)的姿勢,一般來說電視里銅鏡就是媒介。
這種怪異的姿勢令進(jìn)來的人不甚理解。她筆直地端坐,右手還不停在案面移動。
“在做什么?”
“找鼠標(biāo)?!?
來人說的是現(xiàn)代語音,她用普通話答得太順溜了,一點兒沒遲疑。
許梔倏然睜開眼,她便從銅鏡中看到了他,松下一口氣,“你嚇?biāo)牢伊??!?
她雖然有一瞬的慌亂,但由于今晚發(fā)生的事,許梔對他夜闖她的房間,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
她知道在古代要避嫌,可她一直覺得她是在用現(xiàn)代的靈魂與他談,無論是詭計暗謀,還是演戲,她在李賢面前可以說無處遁形。
她躲也沒有躲,只轉(zhuǎn)過身。
見他從方才到現(xiàn)在的臉色一直不太好,不過這對于李賢來說也太正常了,自從他從蜀地回咸陽,她就沒見過什么時候他眼底沒有深淵,久而久之她倒也習(xí)慣了。
所以她抬著頭,直問他,“趙嘉可還活著?”
李賢原本在讓趙嘉把毒物吐干凈之后就要啟程去邯鄲,頓弱還需要通過他從司空馬手中的密閣來取得邯鄲城的布防圖。
誰知道,趙嘉剛把眼皮睜開,他看到是他就開始有毛病地笑。
“你做再多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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