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菅沒再試圖質(zhì)問、或是尋求趙青蘅的情感波動，只是沉默半晌后，才“嗯”了一聲。

她依舊坐著。

也沒問趙青蘅這些年做了什么、又藏身于哪里。

容貌盡毀又雙目失明，趙青蘅的日子比她難過很多。

云菅安靜坐著，趙青蘅問什么她答什么，提到“云菅”這個名字時，段常曦接了話。

“我那時問她，世界上最自在的東西是什么？她說是云，于是取了這個姓?！?

趙青蘅似乎對這個挺有興趣，問道：“那菅呢？”

段常曦說：“取自山菅蘭，是一味藥材，但花葉都有毒。我希望云菅美麗多才，又有自保的能力?！?

趙青蘅仔細想了很久，才點著頭說：“很好，常曦，這個名字很好。比嘉懿好?！?

嘉懿是李昀序取的，以皇室公主的身份去取的名。

那時趙青蘅從未想過關(guān)于名字的好與壞。

可現(xiàn)在，她也希望自己女兒，能夠過得肆意自在。

……

謝綏在前院廊下站了很久。

尋情都有些待不住了，頻頻往后院方向看，謝綏卻還冷靜自持的站著。

過了會，尋情試探開口：“謝大人不擔心我家主子嗎？”

謝綏瞥一眼她：“你想去后院，自己去便是?！?

尋情：“……”

她暗暗撇嘴，又滾回角落玩雪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院外突然傳來聲音。

謝綏抬眼看去，正好大門被人推開，是明覺帶著幾個小沙彌走了進來。

雙方一碰面，明覺大驚：“施主怎么在這里？”

不待謝綏開口，他的震驚就變成了憤怒：“施主果然在這里！”

謝綏：“？”

不過，出家人就是出家人，涵養(yǎng)比尋常人好很多。

明覺拉著臉，環(huán)視一圈院子。

見這院子里的積雪都被掃了起來，院子的東西也沒有被破壞，他臉上的不高興就少了很多。

但仍然說：“施主，未經(jīng)過明云師弟允許，不得擅闖他的院子?！?

謝綏說：“我們沒有擅闖，推開門走進來的?！?

明覺：“……”

謝綏又反問：“你們怎么也直接進來了？”

明覺比謝綏更理直氣壯：“我們每日會來為明云師弟做灑掃，送炭火、衣物和吃食。”

謝綏“哦”了一聲。

雙方對視片刻，明覺想起了云菅：“那位女施主呢？”

謝綏也不知云菅在做什么。

不過她從后院跑出來，又跑回去，還哭過，應(yīng)該是尋到了什么重要的人吧？

那位青鸞副使段常曦？

但段常曦為何會在明云大師的客院中？

聽說段常曦易容手段高超，總不能那明云大師是易容之后的她？

她的易容術(shù)已經(jīng)高明到能夠?qū)⑿詣e都混淆了？

謝綏的思緒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隨后對明覺說：“在后院，應(yīng)該在和明云大師相談甚歡?！?

明覺很是吃驚：“明云師弟沒有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