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添妝呀!”甄樂菱說著,將自己懷中的小盒子露出來給云菅看。又怕雨打濕,剛抬起一點(diǎn)便又放下了。
她說:“來都來了,我與你一起去朝陽院吧?!?
身后婢女跟上,兩人各撐著傘并排前行。
因著耳邊雨聲很大,甄樂菱說話便有意識(shí)的抬高了聲音,云菅見她費(fèi)勁,從尋情手中接過傘,把甄樂菱拉了過來。
姐妹倆同撐一把傘,甄樂菱開始放心的咬起了耳朵:“母親的小佛堂好像出了事,你聽說沒?”
云菅點(diǎn)了下頭,低聲道:“不知是不是影響到了……下邊,稍后若母親問起,你莫要露了餡?!?
“我知道的?!闭鐦妨獾?,“那些事情,我早已爛在肚子里了,我還怕你緊張,所以特意來尋你呢!”
姐妹倆達(dá)成一致,這才放松下來聊起了別的。
進(jìn)入朝陽院,站在長廊下收了傘,云菅慢步往前廳里走。
才進(jìn)入室內(nèi),就察覺氣氛與平常不同。有個(gè)婆子瑟瑟發(fā)抖的跪在朝陽郡主面前,一旁的驚鵲繃著臉,拂鶯也神色僵硬,只有游魚依舊面無表情的在遠(yuǎn)處站著。
游魚不常出現(xiàn),云菅覺得好奇,便多看了一眼。
朝陽郡主抬眼,見她們進(jìn)來,揮手道:“拖下去,杖斃了吧!”
輕描淡寫的說完,也不顧那婆子如何哭喊求饒,她只溫柔笑看著云菅和甄樂菱:“你們來了,過來母親這邊坐?!?
云菅走過去,沒有多問,只坐下寒暄:“今日不知怎得,竟下這么大的雨?也不知明日雨會(huì)不會(huì)停?”
朝陽郡主知道她擔(dān)心婚事不順利,安慰道:“時(shí)間尚早,說不得下午就停了。這夏末秋初的雨,總是來的猛、去的快!”
說完她又問甄樂菱:“菱兒怎么也來了?”看到甄樂菱懷中的木盒,笑道,“給你姐姐添妝?打開叫我瞧瞧,都拿了什么好東西?”
甄樂菱便嬉笑著湊上前,木盒一打開,朝陽郡主“喲”了一聲。
“倒是舍得呢!瞧瞧這釵子,這手釧,都是以前我私庫里的好東西。”
云菅便抿著唇笑:“母親的好東西,從妹妹手中轉(zhuǎn)一圈,又轉(zhuǎn)到我這里來了?!?
朝陽郡主愛憐的看著她:“你以前吃了不少苦,如今這些,都是應(yīng)得的?!?
說完,她又叫流螢吩咐下去,“府中若有姑娘、嬸子再添妝,叫她們到朝陽院來?!?
流螢應(yīng)下,出門去了。
朝陽郡主又和云菅、甄樂菱二人閑聊起來。
母女在一處說話,氣氛到底松快了許多。加上云菅回來沒多久就要出嫁,朝陽郡主還有些隱隱的感傷。
她看著云菅越來越肖似自己的面容,感慨道:“雖說安國公府離家不遠(yuǎn),可嫁出去的女兒,到底是潑出去的水。為人婦后,可就沒有做姑娘時(shí)這般逍遙自在了?!?
云菅笑著說:“女兒嫁過去便是當(dāng)家主母,上頭沒有婆母,沈老夫人又和善,必不會(huì)太過約束女兒。若是母親想念女兒,差人來告知一聲,女兒即刻就快馬加鞭回來了。”
甄樂菱在旁邊逗樂:“就是,依姐姐這個(gè)性子,就算母親不開口,她怕是也要隔三差五回來的。不過到那時(shí),姐姐可得自帶口糧,莫要把咱家吃窮了!”
朝陽郡主被逗笑,再回神看向甄樂菱,神色更有些悵然。
“你姐姐一出嫁,二皇子府就要來下聘。到時(shí)候,菱兒也不能再陪在娘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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