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帝不舍得,那就算了?!毖μ笱杆俳疫^這一頁,又恢復(fù)了慈母的模樣:
“哀家就把嫣兒托付給你了......”
赫連祁溫聲附和。他心如明鏡,知道太后不會為了寧婉音加籌碼,但其實,即便太后加錢,他也不會殺了寧婉音。
若為你賣命的棋子,能被你送給敵人。以后誰為你效忠?
只不過他對太后,當然不可能據(jù)實相告。豈會讓太后清楚他心中怎么打算?
......
汪德貴守在慈寧宮門外。
眼見皇帝走了出來,立即迎了上去。他莫名覺得,陛下雖然看似臉色沉痛,但心情甚好。
“太后身體不適,需要靜養(yǎng)。傳太后口諭,從今以后,除了初一十五,妃嬪不可打擾?!被实鄯愿赖馈?
汪德貴一驚,連忙領(lǐng)命,“是!奴才立即傳諭六宮!”
皇帝回到乾心殿里批閱折子。
日暮時分,儀寢司太監(jiān)端著后妃冊子上前,“請陛下閱?!?
赫連祁的視線習(xí)慣性落在寧美人玉牌上。他每日都去泠雪閣,已經(jīng)習(xí)慣看向她的玉牌擺放的位置。
但視線只短短停留了一霎,赫連祁隨手拿起另一枚玉牌——薛婕妤。
薛婕妤?
汪德貴滿是震驚,趕緊親自去瓊?cè)A苑宣旨。
雖然震驚,但細細一想也并不意外?;实劭赡芤粫r有所偏愛,但薛、岑兩位國公,可是大炎的頂梁柱,皇帝怎么也不會落下這兩位婕妤。
薛太后宣布養(yǎng)病的當晚,皇帝去了瓊?cè)A苑。
次日,晉封薛婕妤為薛昭儀,成為新人之中位份最高的妃嬪。
原本寧婉音獨寵的風(fēng)頭,立刻就被薛昭儀分了一半。
之后幾日,皇帝陸續(xù)翻了一些新人牌子,再沒來泠雪閣。
但這些新人里沒有如薛昭儀晉位的,也沒有如寧婉音獨寵五日的。
她們兩人也便成了新晉妃嬪之中公認最受寵的。
三月十五,是自太后養(yǎng)病以后,眾妃第一次去請安。
“主子,還是梳妝的素凈一些嗎?”丹荔問道。上次主子請安,就打扮的很不起眼。
“不,陛下賞賜給我的首飾,我就該好好穿戴。”寧婉音隨手從妝奩里取出一枚蝴蝶翡翠流蘇步搖,遞給丹荔。
現(xiàn)在不管她怎么妝扮,都會是滿宮矚目。
寵妃就該有寵妃的樣子。
寧婉音又挑了一件胭脂紅的蜀繡花間裙,配著赤金蝴蝶頭面,美的盛氣凌人,光芒四射。
泠雪閣的宮女太監(jiān)都看愣了。
寧婉音本就是明艷的美人,如此這般妝點起來,真正是錦上添花,風(fēng)華絕代。
寧婉音從右側(cè)殿出來,正好與左側(cè)殿的麗婕妤打了一個照面。
麗婕妤是前幾日搬來的。
唐妙菱向淑妃申請換一個宮殿,淑妃十分驚奇,寧婉音日日受寵,如此好的沾光見皇帝的機會,不知多少妃嬪求之不得。
唐妙菱犯什么傻?
淑妃很大方的便同意了。如今永和宮可是不少人趨之若鶩的好去處,最終住進來的是麗婕妤。
寧婉音為了入宮做了三年的準備,后宮里的舊妃嬪她也是了解一二的。
稍稍思索了一下,便知道淑妃為什么會選她入住。
麗婕妤是舊妃嬪之中,除了莊妃以外,最受寵的。
而且在薛昭儀入宮以后,立即投靠,以薛昭儀馬首是瞻。
新歡舊愛,又是死對頭,同住一個屋檐下,豈不是分外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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