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慕雪的耳根悄然泛起了紅暈,兩人的目光在這一刻交匯,似乎有千萬語無需語,僅憑這一個眼神便能傳達。
“這香囊,請你好好收著,別再弄丟了?!?
白承逸的聲音在陶慕雪耳畔低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與期許。
陶慕雪低頭,雖然那香囊并非自己所有,但在此情境之下,她竟鬼使神差地沒有拒絕,手指輕輕接過,那一刻,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心底蔓延。
白承逸的手指在她掌中輕輕摩挲,那觸感微妙,讓她全身都仿佛被一股暖流包圍,心情復雜難。
“戲班住處狹小,不如悅來客棧的高級客房舒適,我打算去那兒小憩片刻。”
白承逸笑瞇瞇地說著,行了個禮,隨后輕盈地下樓離去。
陶慕雪臉上發(fā)熱,待情緒稍作平復,才緩緩離開德明社。
一旁的秋分問道:“少奶奶,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兒?”
陶慕雪心事重重,半晌后方回答:“回家吧?!?
這一句簡單的回答,仿佛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她閉上眼睛,輕輕咬住下唇,那細微的動作泄露了內(nèi)心的波瀾。
當她們回到侯府,綠闌趁機悄悄將今日之事告知了白洛。
白洛深知此事急不來,需要時間與耐心。
但這番作為,卻似乎更點燃了她內(nèi)心的那份調(diào)皮與玩味,她樂意成為那股輕輕扇動翅膀,便能在平靜湖面激起層層波瀾的蝴蝶。
春意盎然的四月初,齊芳院內(nèi),白洛的雙手靈巧地在陶慕雪的肩頭舞蹈,她的聲音柔軟如春日微風:“少夫人,您的壽辰將至,或許應考慮再次邀請備受贊譽的德明社戲班?當下,京城各大府邸皆如餓狼般爭奪著白承逸的演出,拖延時日,恐被人搶先一步啊?!?
陶慕雪的視線落在銅鏡中,那張略顯清減的臉龐上,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捕捉的思緒:“白承逸,真有如此炙手可熱?”
“確是紅透半邊天。聽說,就連皇商家族的胭脂李家,那位小千金也為之情迷,每日不離其表演,將白花花的銀票毫不吝嗇地擲入他懷中,甚至高聲嫁?!?
白洛的頭輕輕搖晃,語氣中不無惋惜。
“此乃癡狂也!畢竟身為皇商家的千金,怎可能委身于一名地位低微的伶人?”
陶慕雪側(cè)頭,目光中蘊含疑慮。
“奴婢同樣不解,許是白承逸真有超凡脫俗的魅力。正所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李家曾因此對他施壓,而白承逸則,他心有所屬,無意于李家小姐。此舉令小姐顏面盡失,歸家后更是悲痛欲絕,幾度輕生?!?
白洛口中嘆氣,眉宇間盡是無奈。
陶慕雪的睫毛如同受驚的蝶翼,猛地顫動。
“白承逸…他心中已有人?”
這句話,似石子投入了靜謐的湖心,激起圈圈波紋,擾亂了她的心緒。
“正是如此,他雖然出身卑微,卻有著高傲的情懷,那幸運的女子,定然是如戲文所述,柳眉輕彎,面若桃花,溫婉可人。”
白洛笑語輕盈,仿佛在講述一段夢幻的傳說。
陶慕雪的心境,此刻猶如被頑童投石打破的湖面,層層漣漪泛起,久久難平。
“不僅如此,還有數(shù)位小姐暗中傾心于白承逸,只是礙于身份,不敢公然表露情感,只能默默為其獻上各種珍奇。”
白洛繼續(xù)透露,語氣中帶有一絲興奮。
“哎,你這雙耳,日日所聞竟是這些八卦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