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或許那金鐲的光芒還能觸動她的心弦,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胎兒日漸穩(wěn)固,踏入第三個月,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如同暗潮般洶涌而來,令她心神不寧,難以平靜。
突然,白洛察覺到錦書氣息微弱,似乎即將陷入昏迷,她連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指尖掐住錦書的人中,輕輕搖晃著,急切呼喚:“堅持住,千萬不要睡過去?!?
接著,白洛當機立斷,吩咐胡管家速去尋找一輛板車以備不時之需。
胡管家聞,立即行動,于這看似繁榮實則家道中落的永昌侯府中,找尋一輛板車并非難事。
不多時,他便從某個角落借來了一輛。
趁著這短暫的間隙,錦書掙扎著集中精神,斷斷續(xù)續(xù)地將當日所遭受的苦難傾訴而出。
聽完這一切,白洛的內(nèi)心五味雜陳,怒火與對錦書深深的同情交織成復雜的情緒。
她小心翼翼地讓錦書躺上準備好的板車,特地墊上一層柔軟的油紙以減輕身體的不適。
胡管家推著板車,緩緩走向府中的偏僻側(cè)門。
守門的婦人一臉疑惑地上前詢問:“白洛姑娘,您這是要推送什么出去呀?”
另一名婦人也湊近前來,好奇心驅(qū)使她掀開油紙一角,只一眼便面色大變,卻也識趣地沒有多。
白洛神色淡然,語氣中卻藏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她的傷勢嚴重,少夫人命我送她出府,畢竟留在府中恐怕會帶來不祥?!?
畢,她從袖中取出一些碎銀,作為答謝遞給了兩位婦人。
類似的事件時有耳聞,加之眾人皆知白洛正協(xié)助少夫人處理家務事宜,因此并未過多盤問,只是默默嘆息,放行了胡管家與板車。
隨后,白洛也從側(cè)門悄然離開,臨行前,她反復叮嚀胡管家務必要確保錦書安全抵達月賞閣。
“這些銀子你收好,務必找到最好的大夫,給錦書最妥善的救治?!?
白洛再三強調(diào),語氣中充滿了不容反駁的堅決。
“奴才謹記在心?!?
胡管家面帶愁容,深深地望了白洛一眼,隨即毅然轉(zhuǎn)身,推動板車,堅定地邁向月賞閣的方向。
月賞閣內(nèi),那些繡女與小丫鬟們情同姐妹,彼此間既機敏又深情,盡管對陶慕雪頗有微詞,但在殘酷的現(xiàn)實面前,她們只能隱忍不發(fā),默默地承受著命運的重壓。
她們自然會好好照顧錦書,這一點,白洛心中有著絕對的自信。
畢竟,在月賞閣那片被熏黑的廢墟外,眾人忙碌的身影和緊張的氣氛還在持續(xù),那場突如其來的火災仿佛是一場未了的風暴,讓每個人都心有余悸。
陶慕雪作為當家主母,縱然有千般計謀,此刻也必須收斂鋒芒,至少在短時間里,月賞閣這片凈土應是錦書暫時避風的港灣。
白洛踏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那間堆滿了各式雜貨、略顯擁擠的小屋。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不祥的氣息,只見那肥胖的男子與那位留著山羊胡須的男人已無力地癱倒在地,喘息聲虛弱而斷續(xù)。
見狀,白洛冷聲命令身邊的小強,用結(jié)實的繩索將二人牢牢捆綁,準備帶他們回金玉苑接受進一步的處置。
一行人在陽光斑駁的小徑上行進,白洛沒有絲毫遮掩之意,高聲吩咐隨從毫不客氣地將這兩名身上血痕斑駁的男人拖拽著前進,引來路人側(cè)目,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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