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婳將那日婦人口中泄露的四個字,悄無聲息地轉告富臨,叮囑其務必傳至四小姐耳中。
待諸事落定,白洛哼著歡快的小曲,輕盈步入淑慎居,一頭栽進床褥之中,享受這片刻的逍遙自在。
這座院落原屬于郡主,自從郡主出閣,這里便鮮有人跡踏至。
“真真是個沒心沒肺的丫頭,大家都在忙碌,你卻躲到這里偷懶?”
不料,宴席之上世子暢飲多杯,趁人不備,追隨白洛的蹤跡,悄然步入她的閨房。
白洛心弦陡然繃緊,世子此刻酒意正濃,加之周遭無人,此情此景,仿佛天賜良機!
思緒至此,白洛不經意間以舌尖輕觸嬌嫩的唇瓣,一雙妙目流轉生輝,含情脈脈地斜睨著世子。
“爺私下造訪,夫人可知曉?”
“爺似是醉了,奴婢去為爺取醒酒湯來。”
罷,白洛欲抽身離去,行至陸庭樾身旁,裙擺不經意間輕拂過他的膝畔。
未料,陸庭樾猛然一扯,將她扛于肩上,只幾個瞬間,白洛已被置于床榻之上。
白日行事,對他們而尚屬首次,恍若夢回那日柳林間,陸庭樾幻想陽光透過樹梢灑在白洛身上,必是另一番旖旎景象。
白洛縱容陸庭樾在自己身上點火,心中卻暗自嗟嘆,這簡陋床榻遠不及永昌侯府的屋子舒適。
院外,仆人們的議論聲隱約傳來。
“嫁了人也不安分,僅一夜之歡,還得讓我們來收拾殘局?!?
“確實,平日已夠繁忙?!?
“身為下人,只能認命??煨┱戆?,免得受罰?!?
“哎,只需將正殿和章嬤嬤的屋子打掃干凈即可,其他人怎敢勞煩郡主裁斷?!?
聞此,白洛方心安,一手掩口,一手輕推世子,催促其速戰(zhàn)速決。
纏綿后,待世子起身,侍女們已將院落打理得井井有條。
白洛喘息數(shù)次,渾身癱軟地披上衣物,世子則整裝完畢,悄然離去。
盡管如此,白洛心滿意足,畢竟行事隱秘,無人察覺。
小憩片刻后,白洛緩步而出,侍女們早已收工,只見郡主一行浩蕩而來。
姜之瑤甫一駐足,世子隨即現(xiàn)身。
“適才途徑一庭院,聞得悠揚歌聲,心生向往,便稍作停留?!?
為防群臣起疑,世子刻意提前到場,此事不得不有所解釋,以免與白洛的私情暴露。
白洛深知自己作為郡主陪嫁,實乃私人所有,若非自愿,世子亦難以強求。
借著世子引開眾人目光,她迅速潛入隊列之中,躲在末端的錦婳心中驚駭不已,幾乎要跳出胸膛。
不久,郡主與世子步入內室,唯有章嬤嬤留下訓誡眾人。
“世子與郡主今夜留宿于此,你們各自當心,莫露馬腳,擾了主子清靜,否則都別怪我無情處置!”
眾仆諾聲連連,白洛膝蓋微顫,只盼訓誡早日結束,卻不料章嬤嬤竟點名道姓。
“白洛,夫人深知你忠心,特令你親自辦理一事,偕同錦婳前去,今晚無須返回?!?
又一次試圖支走她,不知此次又將以何由頭。
“分明是仗勢欺人,為何我們這些微不足道之輩要代郡主叩首謝恩?”
錦婳抿緊嘴唇,向白洛低語,不滿的情緒溢于表。“何來忠心之談?不過是章嬤嬤處心積慮地刁難罷了!”
白洛嘴角微揚,帶幾分揶揄之意:“平日里跟我拌嘴,你可沒這么順從?!?
“若真不愿屈膝,尋一僻靜角落稍作休憩便是。”
白洛提議道,罷,手持燭臺,身影搖曳在祠堂幽深的光影中。
記憶中,那些話本故事告訴她,祠堂往往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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