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憤懣地低喃,“這樣一來,不啻于向所有人宣告,不得對我施以援手?”
“心機如此深沉,城府之深,讓人不寒而栗!”
孫氏原本就多疑,而白洛僅為完成錦棋遺愿的一個舉動,在她眼里卻幻化成了另一個陰險的布局。
“姨娘,您這是多慮了?!?
似云在一旁溫聲勸慰,心中卻如明鏡,只不敢直。
她對這位主子太過了解,敏感、自卑,且疑心重重。
一旦她說出公道話,若主子一意孤行也就罷了,只怕主子會誤解,認為連她也開始輕視自己,甚至懷疑自己也被白洛拉攏。
“這一次,是我輸了,今后我們的日子恐怕更要緊衣縮食了。別怪我,是我沒本事?!?
孫姨娘語氣中帶著自責。
“姨娘,這怎能怪到您身上?”
似云心知肚明,此時此刻,將責任推諉給外界最為合適。
這話讓孫姨娘心中的郁結(jié)稍稍緩解,卻不料,門板猛然間“砰”地一聲巨響,被粗暴地踢開!
灰塵落定,映入眼簾的正是白洛那冷漠的身影。
“把門關(guān)上!”
白洛向前邁了兩步,身后緊隨著兩名身形魁梧的婆子,大門隨即應聲而閉。
這一幕,讓孫兮月不自覺打了個寒顫,心中生出幾分莫名的恐懼。
盡管不愿意示弱,但她還是強裝鎮(zhèn)定:“如夫人,我正在這里接受懲罰反省,您這個時候前來有何貴干?若被世子知曉,恐怕會責怪于您,您還是請回吧!”
面對孫兮月,白洛面露鄙夷,輕蔑一笑,一個眼神示意,兩個婆子便敏捷地行動起來。
孫兮月連連后退,驚恐萬狀地喊道:“你們想做什么?究竟要干什么?”
抵抗無果,很快被婆子們制住。
“我畢竟是世子的側(cè)室,你怎敢如此對待我!”
孫兮月不甘地掙扎。
“有何不敢?如今府中事務暫由我代理,為何不能如此行事?你都能對我這院子下手,我為何不能反抗?”
白洛冷冷回應。
話音甫落,只見她右手陡然揚起,“啪”的一聲狠厲地摑在孫兮月臉上。
“錦棋離去了,若非你從中作梗,她或許還有機會成為高等侍女,未來,不論婚嫁或是獨立門戶,我都為她規(guī)劃好了道路,全都被你一手摧毀了!”
“如夫人,您的意思我實在不明白啊!”
孫兮月心中雖然清晰,沒有確鑿證據(jù),白洛斷然不敢輕易動她。
世子既留了她,白洛又能奈她何?
只要堅決否認,白洛便無可奈何。
白洛心知肚明,對付孫兮月,遠沒有質(zhì)問錦棋時那般簡單直接。
所以,今日此舉,無關(guān)是非對錯,只為宣泄心中郁積的怒氣!
心思一轉(zhuǎn),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孫兮月臉上。
白洛,本性中就不具備溫婉柔順之姿,在孫兮月那雙難以置信的眸光注視下,她步伐堅定地再次上前,靴尖毫不留情地在孫兮月蜷縮的身軀上增添了幾分力道,仿佛要將每一分不滿都傾注于這簡單粗暴的動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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