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這是你的選擇。”
白洛理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問:“不過,七小姐一直在期盼你的歸來,難道你不想見見她嗎?”
提起七小姐,陸五小姐臉上掠過一抹溫柔,但隨即又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她年紀(jì)還小,不懂得生離死別的沉重。萬一語間有所泄露,我好不容易得來的平靜生活就將毀于一旦。既然選擇了自由,就必須有所犧牲。待她長大成人,到了婚嫁之時,我自會去找她。”
白洛聽了,輕輕點(diǎn)頭。
關(guān)于她與七小姐的事情,她不會多加干涉,路總是要自己走的。
“好吧,今年我再替你安撫那孩子吧?!?
說罷,天色已晚,白洛起身告辭。
府中事務(wù)繁多,此時的白洛已被瑣碎之事緊緊纏繞,邊走邊默默盤算著下一步的打算。
“蘇姑娘?”
一聲軟糯的呼喚傳來,這樣稱呼她的并不多,即便在府中做了這么久的丫鬟,仍有許多人不知她的姓名。
聞,白洛故意做出一副端莊的姿態(tài),轉(zhuǎn)身回望,只見一位面帶微笑的男子立于眼前,竟是久違了的孫靖安。
“許久不見,蘇姑娘。聽聞侯爺已經(jīng)獲釋,府中的重?fù)?dān),蘇姑娘終于可以稍稍喘息了吧?”
孫靖安的話語,讓白洛驀然想起了自己所編織的謊,便順勢而下,繼續(xù)演著這場戲。
“哪有那么簡單,侯爺一回來,倒像是把所有的重責(zé)大任都推給了我!你看,陸庭樾那家伙色膽包天,這才幾天,就納了三房小妾,更過分的是,還要我?guī)退幚砑{妾的各種文書!真是太不像話了?!?
說到動情之處,白洛的眼角竟泛起了淚光,演技之真摯,讓人動容。
孫靖安聞此,臉上的笑容瞬間被憤怒取代。
“難道永昌侯府的男人都死光了嗎?”
“唉,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我只希望,有朝一日,孫公子能手刃那些永昌侯府的奸邪之輩,為我出口惡氣!”
這句話仿佛給了孫靖安莫大的鼓舞,他顯得異常振奮。
“明天就是任命大典,雖然我的學(xué)問不如陸庭樾,但請?zhí)K姑娘放心,我定會全力以赴,盡快晉升,以便早日實(shí)現(xiàn)你的心愿!”
聞,白洛假裝感動,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zhuǎn),“那我就靜候?qū)O公子的好消息了?!?
畢,夜色已深,各自懷揣著心事,各奔東西。
府中規(guī)矩如同密布的蛛網(wǎng),層層疊疊,不留半點(diǎn)縫隙,讓人感到一種難以喻的壓抑,不宜久留,我先行一步,免得誤入規(guī)網(wǎng),難以自拔?!?
“這些月錢,每一枚銅板都是我精心計(jì)算,點(diǎn)滴積累而來,雖知官場沉浮,打通關(guān)節(jié)所需的銀兩如流水,但這份微薄的心意,孫公子請暫且收下,以備不時之需?!?
實(shí)際上,自從白洛掌管了繡芳閣,她的財(cái)富已遠(yuǎn)超于一般貴婦的月錢,口中所謂的“不易”,不過是向?qū)O靖安展露的一絲柔弱,企圖以退為進(jìn)。
孫靖安聞,眉頭微皺,神色中帶著幾分遲疑。
“身為男兒,怎能讓一位女子承擔(dān)重?fù)?dān),這不符我輩風(fēng)骨?!?
“孫公子切莫推辭,我身為女兒身,雖有諸多不便,但在這風(fēng)雨飄搖中,亦愿與你并肩同行。你為我奔波勞碌,我自不能坐視你的困境而不理,些許勞累,對我來說,不足掛齒。”
白洛的話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堅(jiān)決。
最終,孫靖安收下了那份銀兩,眼神中閃爍著堅(jiān)定的光芒,誓擲地有聲:“蘇姑娘的厚望,孫某必定銘記于心,絕不會令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