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運行前方......即將達(dá)到......站,請前往的乘客做好準(zhǔn)備,依次從左側(cè)車門下車,下車時請注意列車與站臺之間的空隙?!?
時間已是傍晚,在京城地鐵上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依然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后,楚子航終于決定結(jié)束今天的行動。
一直坐在座位上因百無聊賴只能用手機(jī)聊天的路明非也算舒了一口氣。
舒氣的原因不僅是一天干坐著太無聊,更是因為站在自己旁邊一絲不茍的龍馬家大小姐。
在她的眼神威懾下,上來的不管是普通人還是混血種,都沒有人敢向路明非這邊湊過來,就像是忠心耿耿的武士一樣。
而旁邊的櫻井七海,也絲毫不在意這種自己人向其他人一副效忠的模樣。
很符合路明非對酒德麻衣給的的資料中日本分部慕強(qiáng)的印象。
“下一站我們就要下車了,你們呢?”
作為今天地鐵巡游任務(wù)的發(fā)起人,楚子航扭過頭問不遠(yuǎn)處的櫻井七海。
“自然是和你們一樣,下一站我們也要回去了?!睓丫吆Pχ貞?yīng)。
楚子航對此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期待在屠龍戰(zhàn)場上的相遇?!?
到站之后,龍馬熏將雙手合在身前向路明非等人表示離別之意。
進(jìn)行了一番告別,路明非和楚子航等人也回到了他們居住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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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不知何時起,京城的上空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這就導(dǎo)致了不少人尋找著能避雨的地方進(jìn)行躲雨。
而在路明非今天有調(diào)研任務(wù)的情況下,只能一人到處旅游閑逛的蘇曉檣也因為這場雨,嗒嗒地踩著高跟鞋跑進(jìn)了附近的地鐵站。
打開手機(jī),看了一眼時間,時間已經(jīng)來到了夜里八點,看著站外的大雨絲毫沒有停歇的樣子。
她很愉快地決定了提前結(jié)束今天的活動。
地鐵站內(nèi),蘇曉檣一只手拿著包包,一只手拿著一個小袋子,站在電動扶梯上緩緩下行。
似乎是外界天氣的原因,居于她頭頂?shù)娜展鉄艄芤婚W一滅的,頗有一種恐怖故事的氛圍。
只是這種氛圍并不能影響小天女什么,畢竟小天女一向心大。
只是在電梯的下行中,她莫名的感覺不太對勁。
蘇曉檣掃了一眼墻上的框架廣告,驚訝地發(fā)現(xiàn)廣告都被撤掉了,只剩下空空的廣告位,滿地都是報紙碎屑,好像好幾年沒人打掃了。
“這個地鐵站,這么破的嗎?”蘇曉檣心中疑惑。
在乘坐電梯的同時,她感覺外界的聲音越來越遠(yuǎn),迷迷糊糊的她就跟著路標(biāo)走了下來。
在穿過檢票閘機(jī)后,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剛才還是迷迷糊糊地蘇曉檣身體突然就清醒了過來。
“又來一個。”
一個說不出是感慨還是悲嘆的聲音傳到了蘇曉檣的耳朵里。
這個時候提著包包和袋子的小天女才看清楚周圍的環(huán)境。
日光燈管一閃一滅,粗大的立柱撐起高高的穹頂,水磨石地面,樓梯兩側(cè)是刷了綠漆的鐵欄桿,一切看著熟悉又陌生。
蘇曉檣低頭,看見列車殘破不堪的外殼上用紅色油漆刷著1號線,但她明明想要上的是4號線的車。
很顯然,不止是列車出了問題,地鐵站也變成了1號線的模樣。
除此之外站內(nèi)還是那種俄式的風(fēng)格,宏大空曠,月臺上吹著冷風(fēng),日光燈照得人臉色慘白。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就走到了月臺上,眼前是剛剛進(jìn)站的地鐵,身旁是一群五顏六色的人種。
有像她這樣的華夏人,或者說亞洲人面孔,也有那些路明非讓她注意的那種看起來頗為英俊漂亮的外國人。
但他們現(xiàn)在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同樣被困在了京城地下尼伯龍根的月臺上。
在不知情的普通人眼中,他們以為自己可能是遇到了什么超現(xiàn)實展開。
而在其中一些經(jīng)驗較豐富的獵人眼中,他們知道,自己應(yīng)該是找到了那個懸賞的地址,就像以往遇到過的靈異事件那樣。
只是這次格外不同,他們嘗試過很多次走回,但每次都像是遭遇了鬼打墻一樣,不管往哪兒走,總會走到這個月臺。
除了他們以外,這里面還混雜著極少量的混血種。
他們明白自己應(yīng)該是找到了大地與山之王的居住之所。
但,混血種社會里還是低階的混血種占大多數(shù),恰好這些來到這里的混血種也都是那種血統(tǒng)純度較低的。
屬于連普通死侍都要糾纏好一陣才可能聯(lián)合殺死的那批混血種,他們根本解決不了這種古龍復(fù)蘇的事件。
因此,作為這些人中間知道最多的存在,他們的眼睛里充斥著毫不掩飾的害怕。
這是作為湊熱鬧的混血種所始料未及的情況。
在和周圍的人交流一番后,蘇曉檣本人也是懵的一比,她實在是想不明白,按照路明非所說,普通人遇到這種奇怪事件的幾率是很小的,大部分可能一輩子都遇不到一次。
但她在最近兩年卻是接連碰到,就像自己身上有什么莫名的吸引力一樣。
不管是第一次被墮落的混血種襲擊,還是后來死侍群加所羅門圣殿會騎士的包圍事件。
這顯然都超出了正常人的運氣范圍。
懵了一會兒后,也沒有在意周圍人是在討論什么,蘇曉檣果斷后退一步,把自己的位置挪到了這些各種神態(tài)的人身后。
然后她就打開了手機(jī),看著路明非的聯(lián)系頁面,想要直接向他呼叫。
“這里的信號被屏蔽了,根本聯(lián)系不到外界的?!?
一旁穿著黑色套裝的女獵人看到身邊這個漂亮女孩兒的動作后,向她闡述著他們這些人早就發(fā)現(xiàn)的情況。
果然,在尼伯龍根本身的規(guī)則下,蘇曉檣的手機(jī)根本就沒有外界的信號。
“那我們該怎么辦啊......”
順著女獵人的話,蘇曉檣弱弱地開口。
只是在這種緊張的環(huán)境下,她在開口的同時已經(jīng)輕輕將手放在了自己胸口前的項鏈上。
但就在手已經(jīng)捏緊的時刻,一陣刺耳的咔咔聲中,銹蝕的軸承轉(zhuǎn)動,地鐵的車門打開了。
列車黑著燈,沒有人能看清黑暗里到底是坐滿了人還是空無一人。
在一陣鴉雀無聲中,地鐵列車仍舊等在那里,洞開的車門好像等著它的乘客。
“一看就知道不能上這輛奇怪的車,誰知道會被它帶往哪里,天堂還是地獄?”有人這樣說著。
一家位于cbd核心區(qū)的頂層會議室里,蘇恩曦嚼著薯片百無聊賴的檢查著位于城市各個位置的監(jiān)控。
“聽路哥說,今天就是那頭母龍將尼伯龍根重新改造的最后時刻,那接下來是不是也要拉開大幕了?!?
一邊的酒德麻衣把腳翹在會議桌上,捧著杯熱巧克力望著窗外的夜晚出神。
“我看時間是差不多了。”
蘇恩曦打了個哈欠,順便點開了夏彌尼伯龍根之內(nèi)的監(jiān)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