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說什么抱歉,你是我?guī)熜?,你做的任何決定我都會支持?!?
路明非望著氣息內(nèi)斂的楚子航,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從他身邊退開。
“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師兄!”
“好?!背雍捷p吐一口寒氣回答。
照耀在光芒下蒼白世界的少恭天在看到路明非到來,并將姬緋扔到地上的情景之時只是微微皺眉,之后再無其他表情。
“已經(jīng)失敗的廢物就追隨著我的勝利去往地獄吧!”
蒼白照耀,病毒細(xì)菌迅速滋長!
不止是他的光箭,就連餐廳前的灰霧空間都開始被瘟疫這一概念所滋滿。
駿馬長嘶,嘶鳴之聲引來的是勝利之冠冕!
白色弓弦拉滿,無窮無盡的惡化之源如同士兵拜服在它身后!
見此,楚子航只是向前踏步。
第一步,一根根的骨刺鉆破皮膚,鉆破龍鱗,從他身上迅速鉆出!
第二步,一片冰晶自楚子航的腳下生成,就像一片完美無瑕的雪花!
緊接著以腳下那片冰晶開始,無數(shù)的冰塊層層疊疊的從地面翻涌了出來,大地凍結(jié),氣溫驟降,狂風(fēng)暴雪!
瞬息之間,餐廳之外的區(qū)域陷入了寒冰地獄。
如同浪潮的寒冰洶涌的吞噬著少恭天的領(lǐng)域世界,蒼白的瘟疫空間被狂風(fēng)暴雪所占滿!
虛幻與現(xiàn)實(shí)在楚子航眼前交錯。
一時間他看到地獄之門中走出的騎士吹奏號角,一時間他又看到少恭天收斂了笑容,只是強(qiáng)烈的發(fā)出自身的壓迫。
只是楚子航已經(jīng)不再被這種程度的威壓所震懾,他只是憑借眼神就將這股威壓推了回去。
少恭天在楚子航背后那黑暗的的天穹之上看到了一只眼睛,一只于高天之上睜開的赤金色眼睛。
不再蓄力,一支帶著勝利的光箭劃破空間遙遙射向龍化的楚子航。
它身后跟著的是整個被瘟疫滋滿的蒼白世界!
在白色騎士的滿力之下,楚子航自身所引發(fā)的雪風(fēng)也戛然而止。
然而,楚子航踏出了第三步!
斷龍臺的鎖鏈緊緊地纏繞著他的右臂,看上去根本無法將之解下,但楚子航卻不再感到疼痛,反倒覺得這柄劍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眼睛的聲音在楚子航背后回響:“去吧!帶著我的劍!帶著我的戰(zhàn)場!”
聲音消失,被龍鱗所包裹的后背開始劇烈疼痛。
只是瞬間,一對遮天蔽日的膜翼從楚子航背后擠出!
路明非在他身后靜靜的看著,楚子航此刻綻放的膜翼和他以往所見的都不一樣。
因?yàn)檫@對遮天蔽日的膜翼純粹的由寒冰構(gòu)成。
暴雪!
無窮無盡的暴雪!
狂獵的雪風(fēng)隨著冰翼的展開降臨!
楚子航不斷吞吐著冰冷的寒氣,斷龍臺在此刻明亮得像是炭火。
即便這把劍失去了半截劍身,但它作為劍的概念還是完整的,只要心不死,劍就無法折斷!
面對裹挾蒼白世界的光箭,楚子航揮劍掃蕩。
無邊無際的暴雪組成了抵御瘟疫世界和勝利法則的利刃!
光箭在雪風(fēng)之中突進(jìn),經(jīng)過重重阻礙之后它已變得無力不堪。
“鐺!”
再一劍斬下,光箭就此破碎。
“怎么可能,我的神話武裝怎么可能被你擋下!”少恭天憤怒的嘶吼。
伴隨著他的憤怒,白馬開始沖鋒,他于沖鋒之中繼續(xù)強(qiáng)拉弓箭!
“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楚子航聲音冷漠,他站在原地不動,以熾熱的黃金瞳目視沖鋒的白馬騎士。
隨著聲音,他身周的的冰面裂開,無數(shù)的寒冰如同怒龍那樣升起,形成了一道道冰柱,一條!兩條!三條!
它們瞬間凝結(jié)成冰又瞬間解凍,在他的背后夭矯起舞。
四條!五條!六條!眼睛的聲音在楚子航耳邊回蕩。
它在告訴這些龍形冰柱的秘密,那是古龍意識的碎片。
在太古的年間,那條龍?jiān)?jīng)獨(dú)步在北狄的兇水之中,發(fā)出嬰兒般的尖利嘶聲。
它哭一聲,兇水就冰封,再哭一聲,兇水就化為熊熊燃燒的火河。
“大真術(shù),九嬰!”
精神和世界的橋梁被打通,神話中的東西在此刻變成了現(xiàn)實(shí)。
七條!八條!九條!
九嬰在此刻終于成型,狂龍們圍繞著楚子航盤旋呼嘯。
楚子航舒展膜翼,立于高空之中,舉劍過頂,斷龍臺在九龍的簇?fù)碇聰芈洌?
九條冰龍所構(gòu)成的巨大生物出現(xiàn),它們嘴里噴射著低溫的水流,將所遇到的一切凍結(jié)!
片刻之后,整個蒼白世界被凍結(jié),少恭天沖鋒的姿態(tài)也被凍結(jié)。
校園詭異般的安靜,由于楚子航的威壓并未涉及眾人,所有人都在望著這神話的一幕。
緊接著九條冰龍開始爆燃,它們發(fā)出尖利的嗚咽聲,連帶著整個寒冰世界燃燒起來!
路明非在楚子航身后拔出白刀,不斷抵御著一些泄露出來的氣息。
寒冰與烈火之下,無論是什么,都將殆盡。
少恭天在里面痛苦的哀嚎,楚子航只是冷眼注視著這一切。
在第九騎士再無動靜之后,寒冰與火焰也從這個世界所消失,仿佛那神話般的生物根本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冰構(gòu)的膜翼消散,骨刺回?cái)n,密集的鱗片也漸漸從楚子航身上消退,他開始意識模糊。
意識模糊之下,他好像看到了一個少女在盯著他看,身上某個部位隱隱發(fā)痛。
楚子航再次睜開眼睛,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又躺在了那片睜著眼睛的天空下,漂浮在波濤起伏的黑色海浪之上。
他覺得自己累極了,很想閉上眼睛睡一覺。
“你準(zhǔn)備好了么,楚子航?!毖劬Φ穆曇粼谔旌Vg回響。
“謝謝,我會把我的生命交付給你。”楚子航疲憊的回答。
“不,平庸的生命對我毫無價值,啟用斷龍臺的代價是要在這里接受最終的拷問?!?
“那些沒能通過拷問的意識將被困在這片海上,刑期直到我也崩潰的那一天。”
那只巨大的眼睛如此說道。
“什么是最終的拷問?”楚子航詢問。
“對每個人來說,問題都不一樣,上上一個啟用了斷龍臺并活著離開的是個女孩,她被問的問題是當(dāng)觀察者消失的時候,被觀察到的世界是否一并消失?”
“在經(jīng)過兩天兩夜的辯論之后,最后女孩引用《金剛經(jīng)》中的一句話說,應(yīng)無所住而生其心,終結(jié)了那場辯論?!?
聽完眼睛的話語,楚子航愣神片刻,這種哲學(xué)的問題,他好像是沒辦法回答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