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陳牧舟剛有一絲困意,外面就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對面的女孩陸續(xù)醒來,卓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起身開燈。
林寶壓低聲音道:“敲門的是隔壁那間?!?
幾女湊到門邊,聽了一小會后,臉蛋紛紛變色,又齊齊看了陳牧舟一眼。
“是張澤文,畢緒平的狗腿子來查房了,不會是來找憨子的吧?”短發(fā)女孩問,“我們怎么辦?”
“先把東西藏一下?!?
林寶說著,和卓晴等人收拾起食物的包裝和剩余物資,很快便將房間規(guī)整起來。
“我……”
陳牧舟一怔,他看向周圍的櫥柜,又回身看了下窗外,順手抽出了撬棍,準(zhǔn)備撬窗跳出去。
“你先別急呀!”
林寶瞪了她一眼,正要說些什么,躺在盆栽一旁的晏瑩掀起了身上蠶絲被的一角,“你躲進(jìn)來?!?
“!”
陳牧舟看著晏瑩古井無波的小臉,一時感覺違和至極,她就好像在交代一件與己無關(guān)的事情一樣。
“還愣著干嘛?”
卓晴將陳牧舟揪了過來,她掀開晏瑩的被子,按著他的頭就把他塞了進(jìn)去。
“……”
陳牧舟腦袋一黑,失去視覺。
“?。 ?
就在陳牧舟局促的不敢亂動時,敲門聲響了起來。
“誰啊,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隨著林寶幾人一陣被打擾了清夢的抱怨聲過后,開門聲響起。
“張澤文,你這狗東西又來干什么?”卓晴問。
“卓大?;?,我勸你嘴巴放干凈點……嘿嘿,要不然……”
一個尖利的男聲嘿嘿笑道:“……等你餓極了,總有求我們的時候……”
“切,誰稀罕!餓死正好,反正我早不想活了……”卓晴銀牙緊咬:“但就算我死了,你也休想碰我一根指頭?!?
“哼,話別說得太滿!查房??!”
張澤文冷哼一聲:
“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命案嗎?有個殺人犯進(jìn)了劇院還沒出去……那誰,你來說!”
隨著一聲女子的痛哼,似有人被踢了一腳,滾了進(jìn)來。
“我見過兇手,那人說是找宛科大的……”女聲說道。
陳牧舟聽出這是劇院看門那女生的聲音,只是他當(dāng)時剛說出大學(xué)名字,就被對方打斷了。
“林寶不就是宛科大的么?”
張澤文尖利的聲音再度響起,“我懷疑你們窩藏殺人犯,你們幾個,進(jìn)去給我搜!”
“你們干什么?誰讓你們進(jìn)來的?!”
林寶憤然怒喝道:“這里宛科大人女生多了,誰知道是誰?張澤文,你可不要亂給人扣屎盆子!”
“是不是,搜一下不就知道了?”
隨著張澤文話音落下,化妝間里頓時混亂起來,一陣翻箱倒柜的聲音響起。
“你們要是真有能耐,早把事情解決了,大半夜欺負(fù)我們幾個女生算什么本事!”卓晴不忿道。
“這不是晏大校花么,你被子底下是什么?”張澤文猥瑣的聲音再度響起。
“你要檢查么?”晏瑩淡淡問了一聲,又道:“我沒穿衣服?!?
“?!”
陳牧舟一怔,因為晏瑩說話的時候,竟把小手伸下來,拍了拍他的腦袋。
她似乎是在安慰他?
“哼,別以為畢老大看上你,我就拿你沒辦法,咱們等著瞧……”
張澤文厲聲道,“我們走,那誰,看門那賤貨,你留下看看藏沒藏人?!?
隨著關(guān)門聲響起,陳牧舟心里咯噔一聲。
接著,他眼前豁然一亮,竟是晏瑩主動掀開了被子。
他警惕抬頭,就見那守門的女孩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她臉上青紫斑駁,顯然是受了不少虐待。
陳牧舟正準(zhǔn)備在她叫出聲前掏出槍來,卻見那女孩向他點點頭,又無聲的向晏瑩等人點頭示意一番,嘴角翕動,后退出了房間。
為了盟約……
她無聲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陳牧舟怔住了。
直到門外徹底安靜下來,他才被林寶揪著耳朵從晏瑩身上拽了下來。
“你還要趴到什么時候?”林寶憤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