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還有兩個士兵尸體。
主樓里已經(jīng)大變樣,各種奇形怪狀的蘑菇爭奇斗艷,到處都是花里胡哨的菌絲絨毛,地面軟得像一層肉毯,不明黏菌像鼻涕一樣從天花板耷拉下來,空氣里怪味刺鼻。
“麻了……”
這比他吃野山菌看到的場景還要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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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兩把突擊步槍和十來個步槍彈匣,他覺得太重,不打算帶在身上。
不過,他也不想浪費(fèi),前世今生都沒玩過槍,他得先掌握這些工具。
他找好靶子,擺弄一番,熟悉了保險、快慢機(jī)、空倉掛機(jī)和彈匣的解脫紐后,打空了所有步槍彈,多少找了點(diǎn)瞄準(zhǔn)、開火、換彈的感覺。
接著他又用手槍打了幾發(fā),適應(yīng)了一下手槍的槍感。
“還不錯,不抓瞎了?!?
感覺差不多了,陳牧舟從三把手槍里選了一把順眼的,便帶著剩余彈匣和兩枚手雷離開了病院。
點(diǎn)開手機(jī)地圖,他沒開導(dǎo)航,而是循著大體直線方向,朝隔離帶走去。
腿了半里路,除了幾具尸體,他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那天的混亂顯然影響極廣,這周邊已經(jīng)撤離清空了。
這倒方便了陳牧舟,他找到一家廢棄的小賣部,尋到一個雙肩包,將手雷和部分彈夾放進(jìn)去,又裝了些水和吃的。
接著,他在隔壁找到一塊滿電的充電寶,給張琪的手機(jī)充上了電。
最后,他騎上一輛倒在路中央的電瓶車,揚(yáng)長而去。
“原來迷霧還沒徹底散干凈……”
半個小時后,一些濃郁的灰黑色霧氣將陳牧舟擋了下來。
這些濃霧猶如活物,詭異的聚合變換、收縮擴(kuò)散著,時而成團(tuán),時而呈帶狀,與周遭的空氣有著明顯的邊界。
陳牧舟發(fā)現(xiàn),霧里面能見度不足五米,烏漆嘛黑;而外面則曲里拐彎的,跟迷宮一樣。
由于這些霧不斷活動,移來變?nèi)?,陳牧舟干脆不從外面繞,他放棄小電驢,直接莽了進(jìn)去,在霧里摸黑走。
一入黑霧深似海,沒完沒了的看不到盡頭,這讓陳牧舟嚴(yán)重懷疑,那天窗外的迷霧沒有消散,而是凝縮到了地表上,成了更奇怪的東西。
迷霧中,他不時會碰到些人類尸體,他們有的扭曲變形,奇形怪狀;有的像融化一樣,跟環(huán)境黏連在一起,還有的身上生出肉色的枝芽,甚至長出了奇特的草與蘑菇……
陳牧舟對此早已麻木,只感覺有些壓抑。
一個多小時后,他的視野豁然開朗,終于從這片迷霧的泥淖中掙脫了出來。
“喂,你們看到了嗎?那小子是從迷霧中出來的?!?
“你看花眼了吧,你忘了陳明和東子嘛?他們進(jìn)了這迷霧,一個瘋了,一個死了……臥槽你說的竟然是真的!”
還沒站定,陳牧舟就見不遠(yuǎn)處有幾人沖著他指指點(diǎn)點(diǎn)。
見他看過去,那幾人壓低了聲音,但開頭那幾句話,卻讓他聽了個真切。
“什么個意思,這迷霧一般人沒法穿越?”
陳牧舟恍然大明白,他的與眾不同,顯然是‘茸’的杰作了。
他非但不驚訝,反倒警惕的看向那幾人,右手下意識的摸向白大褂下擺――那把手槍在他褲兜里。
他不想自己的秘密堂而皇之地展現(xiàn)在陌生人面前。
“鄙人劉波,兄弟,你怎么稱呼?”
陳牧舟正打算拔槍,那幾人中過來一人,一邊伸手,一邊煞有介事的打量著他,視線在他的雙肩包上不住停留,目光難掩貪婪。
“我姓陳,叫我彥祖就行了。”
注意到對方視線,陳牧舟隨口應(yīng)道,他無視了對方伸過來的手,摸出手機(jī)。
距離隔離帶還有21公里。
“怎么特么這么慢……”
得找個捷徑,加快速度。
心里嘀咕著,陳牧舟開始在周圍探查起來。
這里是一片迷霧圍繞的大空地,疑似露天游樂場的一部分,有滑滑梯、碰碰車場、過山車什么的,只是停了電也沒人維護(hù),場地中央一個巨大的充氣堡已經(jīng)漏氣干癟了。
確定迷霧將這里完全封死,手機(jī)依然沒有信號后,陳牧舟徹底放心了。
就算他身上的秘密暴露了,也傳不出這個封鎖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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