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們的身體卻抑制不住地輕輕顫抖,仿佛下一秒它們就會被一個可怕的家伙綁在手術臺,被切開,被變性,或者遭遇其他更可怕的事。
卡維感覺身上陡然一松,纏著他的葉片都在一瞬間喪失了力氣,于是他趁機掙脫出來,斥責道:
“好了,不要鬧了,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我保證會把你們都喂飽,你們不需要搶。”
說完,他滿意地看到騙騙花們乖巧地后退了一步,只望著他輕輕擺動著葉片,不再挨挨擠擠,也不再推籠子。
卡維松了口氣,一個接一個地給它們喂食,喂完后還會輕輕拍拍它們的花托,騙騙花們則會低下頭,用臉頰蹭蹭他的手。
“哈羅爾特,你的騙騙花越來越聽話了,他們對人類真的很友善?!蔽雇牝_騙花,卡維夸贊道。
不適合群體投喂,否則它們會對飼養(yǎng)員動手動腳,這幾代的騙騙花依然需要單獨的籠子。
哈羅爾特在心里說了一句,隨即點點頭,開玩笑說:“如果教令院允許,我甚至想在須彌城開個騙騙花動物園?!?
“那一定會大受歡迎?!笨ňS驚喜地說。
然后,他看了看籠子里的甜甜花和薄荷,好奇地問:“你在籠子里種了甜甜花和薄荷?是在模擬自然的生態(tài)環(huán)境嗎?”
哈羅爾特搖搖頭:“這是我們團隊最新的研究成果?!?
說著,他摁下門邊的一個紅色按鈕,房間東面的墻壁緩緩升起,當前的這個房間的籠子和隔壁房間的連通到了一起。
哈羅爾特打了個響指,籠子里的騙騙花立刻排成五隊,搖搖擺擺地有序走進另一個房間的籠子。
等到所有騙騙花離開原本的籠子,哈羅爾特又摁下開關,讓墻壁落下。
此刻的籠子里只剩下甜甜花和薄荷,沒有了騙騙花的遮擋,卡維發(fā)現(xiàn)它們的數(shù)量其實非常多,它們組成了兩片地毯,一塊是甜甜花叢生的金黃色,另一塊則是薄荷藍。
卡維揉了揉眼,他內心充滿困惑,因為他分明記得剛剛這些植物的排列并沒有這么規(guī)整。
哈羅爾特介紹道:“我們之前以騙騙花為母本,薄荷或者甜甜花為父本,雜交出了‘騙騙花草’,而這些,則是以薄荷或者甜甜花為母本,騙騙花為父本,雜交出的雜種后代?!?
卡維微微睜大眼,聽了這個描述,他隱隱猜到了剛剛的古怪源自何處。
哈羅爾特繼續(xù)說道:“因為植物偏母遺傳的特性,它們表面看上去和甜甜花、薄荷并沒有太大區(qū)別,只是大多數(shù)生長旺盛,花朵大而艷麗,很適合栽在苗圃?!?
說完,他拍了拍手,籠子里所有的“甜甜花”和“薄荷”一同站了起來,它們相繼爬出苗圃,抖了抖根上的土,然后以根莖為足,緩緩“走”到籠子前,抬頭看向二人。
哈羅爾特:“它們和騙騙花一樣,是靠空氣中的元素力波動辨別方向,所以它們雖然沒有眼睛,但可以察覺到我們的位置?!?
看著這一地的小花,被上百道無形的“目光”注視著,卡維不由咽了口唾沫。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