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強烈的愧疚感下,她脫口道:“你扣我的雇傭金吧,你一個月給你的學(xué)生多少?這錢我替你付,我替你付三個月的?!?
哈羅爾特一哽,停頓了兩秒,用真誠的口吻說道:
“你用不著這樣,迪希雅小姐,實在愧疚的話我就扣你一個月的雇傭金,等穆爾塔達(dá)回來你可以隨便給他買一點慰問品,
你的那筆錢我會投到海水稻的研究中,就算你和穆爾塔達(dá)為這項研究做出的投資?!?
“這樣很好?!钡舷Q砰L舒了口氣,
“希望他早日康復(fù),等他回來我一定要給他補課,怎么能弱成那樣!他要是在野外遇到只騙騙花都打不過!”
那是真打不過,我已經(jīng)試驗過了。哈羅爾特在心里說。
過了一周,在迪希雅的督促下,拉杜和伊利亞斯跑圈的速度明顯加快,體力方面也增加不少,再不至于跑個五圈都?xì)獯跤酢?
哈羅爾特見時機成熟,給他們在原來的基礎(chǔ)上又加了五圈。
…
須彌城,教令院內(nèi)
阿扎爾用力將一疊文件擲于桌面,“啪”的聲響讓站在他身側(cè)的塞塔蕾為之一震。
這個發(fā)泄一般的動作過后,阿扎爾緊皺著眉,又將被他隨意丟在一旁的文件拿起放在桌面敲了敲整理整齊,然后飛快地將之一張張翻過。
這是他第二次翻開這些文件,塞塔蕾心想,大賢者的怒火和他越皺越緊的眉讓她很是忐忑,她不知道阿扎爾二次翻閱文件僅僅是為了確認(rèn),還是說從中察覺到了一點蛛絲馬跡。
飛快將手上的文件又翻閱一遍,阿扎爾躁怒的心情逐漸平復(fù),他將真實度最高的幾份文件放在最上層,隨后用拆信刀劃開生論派、素論派、妙論派賢者送來的加密文件。
果不其然都和小吉祥草王的事情相關(guān),素論派賢者和妙論派賢者早就被他籠絡(luò),但這不妨礙他們關(guān)注小吉祥草王的消息,
他們雖然倒戈向阿扎爾,但并不知道小吉祥草王其實早就被囚禁起來,阿扎爾知道這兩人的好奇心并不重,在這節(jié)骨眼上給他送信不過是為了探探他的口風(fēng),暗示性詢問是否要將此事搬上賢者會議。
這兩人可以暫時無視,只要他不回復(fù),他們就知道這是默認(rèn)拒絕,他們便不會輕舉妄動,棘手的是納菲斯遞來的信件。
阿扎爾在看到生論派賢者的蓋章時就仿佛聽到了納菲斯聒噪的逼問,看了他的信件內(nèi)容更是頭大。
納菲斯在逼他表態(tài),一封信不過百字,字字都透露出對他隱瞞神明行跡的不滿,斥責(zé)他不該擅作主張,作為各學(xué)派的領(lǐng)導(dǎo)人,其他賢者也有權(quán)知道他和小吉祥草王大人的謀劃。
阿扎爾讀完信后深感棘手,他知道這件事沒辦法善終。
如今小吉祥草王現(xiàn)身的消息已經(jīng)傳得沸沸揚揚,傳聞中甚至描繪了小吉祥草王的外貌特征,
某些居民自述的傳奇性經(jīng)歷讓許多人信以為真,一些偏遠(yuǎn)地區(qū)甚至因此掀起了有些規(guī)模的祈禱的浪潮。
想不到那個一無是處、沉寂了五百年的神,憑幾句謠贏得一些愚民的敬畏。她明明沒有令所謂的虔誠信徒信服的能力,卻靠著神明的身份擋在了教令院之前。
阿扎爾覺得很是荒謬,在他看來小吉祥草王現(xiàn)身不過是一場騙局,
他知道用來關(guān)押小吉祥草王的裝置是大慈樹王親手制造,那是偉大神明的造物,一個不入流的神如何與之抗衡?
但最初傳出謠的人怎么會知道小吉祥草神的長相?明明史料中對此沒有任何的記載,只是誤打誤撞?
阿扎爾的臉色晦明不定,他猜到有人搞鬼,但不知道幕后主使想要的究竟是什么。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