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三天哈羅爾特選擇放棄阿彌利多學院的課程專心泡在智慧宮自學,他不
是沒有去學院聽過課,但聽了十分鐘后他發(fā)覺自己看書學習效率更高。
他本就是被阿彌利多學院的導師從別國發(fā)掘的學者,并且拿到了導師撒加利亞給他開通的權限,于是他開始瘋狂汲取生物學知識,查閱資料,給將要寫的論文打基礎。
越是學習,他越是發(fā)現(xiàn)自己原本的構思是多么理想化,而且他原本打算采用的一些研究方法憑現(xiàn)在須彌的科技根本無法實現(xiàn)。
他的導師居然這都能昧著良心夸他“有大賢者之姿”,并且放任他一個人泡在智慧宮好幾天,哈羅爾特忍不住喝了口茶壓了壓驚。
哪怕時隔三日,一想起這句話他依然會被尬到腳趾摳地。
能做是都能做,但復雜性不而喻。
因為現(xiàn)在的須彌并沒有高效液相色譜法、重鉻酸鹽法、酶解法的概念,他可以去定制一些設備,并用這些方法測定植物中某些成分的含量,但他不能把得出的結論寫到論文當中。
如果非要用的話,他要先寫一篇論文論述高效液相色譜法、重鉻酸鹽法、酶解法是什么,為什么就能用它們測定某些成分的含量。
這些明明在前世只要寫個由xx法得出xx中xx、xx、xx含量為xx,xx,xx了事的東西,現(xiàn)在居然要他去論證一下為什么,簡直就好比我知道1+1=2,但你要硬逼著我寫篇論文說明一下為什么1+1=2。
可以,但哈羅爾特不想。
這幾篇論文一寫完,說不定他下面的課題也不用做了,直接就能借著理論建樹得來的聲望被推選為生論派賢者。
哈羅爾特也知道了他的導師看好的正是他提出的“新”的測算方法,哈羅爾特短短幾句話中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了,好像他要建立一個新的知識體系一般,撒加利亞看好他的能力,更看好他的野心。
要換了他前世的導師,別說什么夸他“有大賢者之姿”了,估計馬上就要叫停他手上一切短期內沒法看到成果的研究,專心為他打工。
不過撒加利亞注定是要失望了,哈羅爾特暫時不打算去做什么革新,不打算建立什么新的知識體系,更沒有覷覦生論派賢者位置的想法。
開什么玩笑,也不看看現(xiàn)在的大賢者是誰?
是我們的好朋友,小氣的阿扎爾啊。
這哥們兒除了野心啥都缺,特別缺德。
在這節(jié)骨眼上為學術界發(fā)光發(fā)熱,和跑到他面前反復橫跳有什么區(qū)別?簡直就是把“來搞我”三個字寫臉上了。
哈羅爾特可還記得游戲里反對阿扎爾的生論派賢者和因論派賢者的下場,他在這節(jié)骨眼上搞事也許阿扎爾會迫于他的成就放他一馬,但關個十天半月肯定是免不了的。
再說須彌的論文不是非要“提出什么,建立什么”才能寫的,也不是不把前世偉人們的智慧搬出來就不能搞研究。
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篇論文,哈羅爾特打算就靠自己的力量、用這個世界現(xiàn)存的實驗方法來完成它,他相信這會是個不錯的體驗。
做學者的,骨子里還是有些執(zhí)念在里面的。
再一次將寫得滿滿當當?shù)墓P記本翻到第一頁,哈羅爾特用沾了紅墨水的羽毛筆劃去他在數(shù)日前寫下的一段黑體字。
至此,他已將一周前擬定的五篇課題全部否決,只留下一條。
但這最后一條也很難辦,雖然這是短期內最有可能得到成果,而且是就目前為止最能為他帶來名望的研究方向。
可它有一個致命缺陷。
有點費人。
哈羅爾特盯上的是在游戲里被稱作“萌新殺手”的騙騙花。
這種花會偽裝成甜甜花襲擊動物、人類,玩過原神的人估計都有在萌新時期被騙騙花一頓暴k的經(jīng)歷,而且也都知道騙騙花會掉騙騙花蜜。
這就是哈羅爾特想要研究的,準確而,他一開始想到的所有課題都彼此有關聯(lián)。
不是和騙騙花有關聯(lián),而是和糖有關聯(lián)。
不知道大家玩游戲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現(xiàn),提瓦特大陸是沒有“甘蔗”和“甜菜”的,也不知大家是否還記得哈羅爾特在對比提瓦特大陸和藍星兩個地域的生物時曾提過的“替代品”的問題。
提瓦特大陸沒有甘蔗甜菜,那提瓦特大陸的人是用什么來制糖的呢?
答案是甜甜花。
但甜甜花的制糖效率并不高,甜甜花可以用來制糖的部分只有莖一段,甜甜花的莖易于榨汁且含糖量較高,提瓦特人制糖的方法是將甜甜花的莖搗成汁再用石灰沉淀法、蒸煮等方法得到糖,大致過程和甘蔗制糖的方法一致。
但甘蔗制糖什么效率?甜甜花制糖又是什么效率?
光比較一下兩者的大小大概就能猜到甜甜花制糖所消耗的人力財力要超出甘蔗制糖好幾倍吧。
再看看游戲里雜貨店內糖的價格,450摩拉只能買到小小的一罐,奶油、黃油都沒這么貴!
需要用到糖制作的果醬在的價格更是高達每罐1500摩拉,比蟹黃都貴。
糖的價格偏高,這點倒是符合提瓦特大陸的現(xiàn)實。
哈羅爾特想。
這游戲怎么總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特別考究?
總之,哈羅爾特因此想到了改善提瓦特大陸的制糖工藝。
他腦中第一個敲定的課題是尋找能夠替代甜甜花的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