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沈辭遠(yuǎn)的手顫顫巍巍抬起來,抬到半空,又落下去,旁邊的檢測儀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她不知道沈辭遠(yuǎn)還有沒有意識,等醫(yī)生跑過來,沈辭遠(yuǎn)已經(jīng)徹底告別這個世界。
就像在生命的最終,用所有的意志力等待著一個人,當(dāng)那個人來之后,信念才徹底垮塌,走向完結(jié)。
就像沈辭遠(yuǎn)等著的,一直是沈不悔一般。
沈不悔在這個場景之中,一時間無法接受。
沈辭遠(yuǎn)沒有前幾年的矍鑠,整個人皮包骨頭,像是被病痛折磨了很久,而這些,她絲毫不知。
沈不悔想握一下沈辭遠(yuǎn)的手,卻被沈淼和沈書文厭惡的推開。
病房里開始是沈淼哭天搶地的聲音。
沈不悔被段栩拉到一旁,靜靜的看著面前的醫(yī)生護(hù)士人來人往。
哦,原來段栩說得是真的。
沈不悔哭不出來,心中難過。
她輕聲說道:“我們走吧?!?
段栩攬著沈不悔的肩膀,把她帶出去。
沈淼一眼掃到沈不悔要走,停下哭聲,幾步跑過去,擋在沈不悔面前,指責(zé)道:“爺爺就是因為你來才死的,你別想脫了干系!”
“掃把星就是你!”
沈不悔不想搭理沈淼,段栩想說話,被沈不悔拉著朝另一邊走。
“站住沈不悔!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悄無聲息的消失,又突然出來,你想搞什么?既然躲就躲一輩子!”沈淼喊道。
沈書文聽到喊叫聲,走過來,看著沈淼和沈不悔皺眉。
“淼淼,算了?!鄙驎默F(xiàn)在沒什么心氣來和沈不悔爭吵,沈辭遠(yuǎn)畢竟是他父親。
“你忙你的別管我,今天我要和她把話說清楚!”沈淼說。
“孩子快出生了吧?”段栩問沈書文。
沈書文臉色有些異樣,沈淼看向沈書文問道:“什么孩子?”
“爸,你?你和那個許婷?”沈淼反應(yīng)過來詫異的問。
“今天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淼淼,改天我再和你解釋。”沈書文說。
“沈淼,你自己考慮,這會兒是為難沈不悔重要還是問清楚誰和你搶家產(chǎn)重要。沈家,總不會什么都沒了吧?!倍舞蛘f完微微一笑。
沈書文看著段栩這一笑,看起來平和,目光確實凜冽,讓人一激靈。
沈淼聽著段栩的話,好像有那么幾分道理。
趁她反應(yīng)的功夫,段栩拉著沈不悔趕緊走了。
上車后,沈不悔看著段栩,有些不可思議。
“你怎么知道的?”沈不悔問。
“來之前做了點功課?!倍舞蛘f得自然。
她沒再多問,段栩的城府,比她想象中要深很多,她早就知道。
回北城路上,段栩問道:“為什么不隨穆嚴(yán)姓?穆不悔挺好聽?!?
沈不悔闔著眼,靠在椅背上,不說話。段栩的聲音,像是遠(yuǎn)處飄蕩來的一般,讓她忘記回答。
往事像一幕幕電影,從她的腦海里飄過。
想忘記的,不想忘記的,原來,還都是那樣的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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