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沒去上班?”蘇詩詩一開口才發(fā)現自己聲音嘶啞,喉嚨干澀無比,一說話就疼。
裴易一直躺在床邊看著她,見狀起身替她倒了一杯水:“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蘇詩詩接過水,一口氣喝干,搖搖頭:“沒事,現在什么時候了?”
“靈車已經準備好。我陪你一起去?!?
“你陪我一起去?”蘇詩詩詫異地抬頭望著他。
心中不是不感動的,可是——
“裴易。”
她半跪在床上,拉著裴易的手,認真地說道:“現在段家和我們的關系那么僵,如果你再陪著我去送靈,你媽媽那邊要怎么交代?”
裴易眉頭一皺。他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墒蔷瓦@樣讓小女人自己回去,他怎么放得下心?
“不行?!彼渎曊f道。
蘇詩詩鼻頭發(fā)酸,心中很感動。但她不能那樣自私。
“要不這樣,我們先去。你到時候去接我好不好?你要是不放心,讓楊勇跟著我去?!?
蘇詩詩說著晃了一下他的手,像個孩子一樣撒嬌道:“裴先生,你不能這么任性,你都是大人了?!?
裴易嘴角抽了抽,但是臉色柔和了許多。
他想了想,彎腰將她抱起,霸道地說道:“以后再哭,我一定把你綁在床上,讓你哭三天三夜?!?
“你!”蘇詩詩臉色一紅,這男人沒說兩句話又不正經起來了。
他說的這個哭自然不是那種哭!
兩人有時候情到濃處,蘇詩詩總是被他折磨得又哭又叫。
色魔!
裴易親自開車送蘇詩詩去了醫(yī)院,那里靈車已經準備好。
蘇詩詩抱著她外婆的遺像坐在車頭,她奶奶和表哥坐在后車廂里陪著她外婆。
一路上,蘇詩詩的眼淚沒停過。
她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眼淚可以有那么多,到陽城三天,她的眼睛就沒干過。
到最后連她奶奶都擔心了,蘇詩詩才強忍著,不許自己繼續(xù)哭。
三天后,蘇詩詩要回京城,她奶奶想陪陪她外婆,留在了陽城,由她表哥照顧。
晨曦里,一輛黑色保姆車安靜地停在路邊。身形挺拔的男人從車內下來,站在那里,靜靜地看著她。
這一刻,蘇詩詩感覺自己的心又跳了一下,跳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劇烈。
“你來了。”
她走到他面前,微仰著頭,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經過這三天,蘇詩詩看上去似乎比之前更加沉穩(wěn)了一些。
“嗯。我來接你回家?!迸嵋咨斐鍪?,牽著她上了車。
蘇詩詩跟著過來送她的方玉華她們打了招呼。當車窗搖上,她默默地閉了閉眼睛。
心中有些東西,仿佛永遠留在了這里。
“寬容,淡然?!碧K詩詩在心中默默念道。
這是她對她外婆的承諾。
只希望段家的人不要太過分。
“在想什么?喝點水?!迸嵋走f給蘇詩詩一瓶水。
蘇詩詩接過,眼神不經意一掃,皺眉問道:“這水怎么看起來有點渾濁?”
“你眼睛哭太久,視線不清楚?!?
裴易面不改色地說道,隨后幫她擰開蓋子,將瓶子遞到了她嘴邊。
蘇詩詩有些莫名,但還是喝了兩口。
但是喝完才沒幾分鐘,她慢慢地覺得視線模糊,頭越來越沉。
怎么回事?
蘇詩詩心中一驚,只感覺渾身越來越沒力氣。
暈過去之前,她瞪了裴易一眼,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竟然給她下藥!.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