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xiàn)在是彪爺??!翡翠市的地下皇帝!你說一不二!金錢!美女!權(quán)力!你想要什么沒有?!”
“你把我們都抓了!你這不是在造你自己的反嗎??。 ?
“你他媽不得好死?。。?!”
“啊啊啊?。。?!”
彭奇文那瘋魔般的嘶吼,在夜空中久久回蕩。
這番發(fā)自靈魂深處的質(zhì)問,像一把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上。
是啊,為什么?
放著好端端的地下皇帝不當,金錢、美女、權(quán)力唾手可得,偏偏要去當一個拿死工資的警察?
圖什么?!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
三百多名亡命徒,在經(jīng)歷了世界觀的崩塌與重塑后,此刻,全都從那荒誕的邏輯閉環(huán)中驚醒。
他們看著高臺上那個英挺的身影,眼神里不再是恐懼,而是一種看待瘋子般的、極致的無法理解。
就連那些從省廳調(diào)來的,見慣了窮兇極惡之徒的精英警察們,此刻也陷入了沉默。
他們看著周圍這黑壓壓的人群,看著那一輛輛價值不菲的豪車,再看看那間象征著至高權(quán)力的帝王廳……
他們心里清楚,彭奇文說的,是事實。
就今晚這個陣仗,這位李局,不,這位“彪爺”,在翡翠市的地下世界,己經(jīng)登上了權(quán)力的巔峰,說是土皇帝,毫不為過。
可他竟然……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親手掀翻自己打下的江山。
帶頭,造自己的反!
趙力夫站在李凡身后,看著眼前這個年輕得過分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難以喻的震撼。
他捫心自問,如果換做是自己,在面對這潑天的富貴和不受約束的權(quán)力時,真的能守住本心,毫不動搖嗎?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做到了。
一時間,所有警察看向李凡的目光中,都多了一份發(fā)自內(nèi)心的,肅然起敬。
而作為這一切的焦點,李凡將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他無視了還在瘋狂咆哮的彭奇文,也無視了周圍那些匪夷所思的目光。
他就那么隨隨便便地往人群中一站,明明還是那個身高,可在眾人眼中,他的身形卻在這一刻無限拔高,仿佛一尊俯瞰眾生的神祇。
“彪爺?”
他嗤笑一聲,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壓過了所有的嘈雜。
“彪爺再他媽牛逼,那也是黑的!是見不得光的!”
李凡的目光緩緩掃過全場,那眼神,冰冷、銳利,帶著審判般的威嚴。
“老子李凡,從警至今,滿打滿算不到兩個月!立下的功勞,抓捕和擊斃的違法犯罪分子,比你們這輩子見過的活人都多!”
“我能穿著這身警服,堂堂正正地站在陽光下,受萬人敬仰!憑什么要去當你們這種藏在陰溝里,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他猛地一頓,伸手指著自己身上那身筆挺的警服,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在你們眼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彪爺,在我眼里,就是一坨臭魚爛蝦!是上不得臺面的骯臟廢物!”
“我李凡這一生,嫉惡如仇!”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平地驚雷,炸響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與黃、賭、毒,不共戴天?。?!”
“老子一個屠龍的勇士,你們他媽的竟然覺得,我會變成自己最深惡痛絕的那條惡龍?”
李凡看著眼前這群己經(jīng)徹底呆滯的罪犯,臉上露出了極致的輕蔑與嘲諷,緩緩?fù)鲁隽俗詈笠痪湓挕?
“你們的格局,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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