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將這幫盤踞在邊境線上的毒瘤,連根拔起!
一個不留?。。?
心里雖然殺意翻騰,但李凡的臉上,卻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絲動容。
他猛地坐直身子,伸出手,重重地在彭奇武的肩膀上拍了拍。
“哈哈哈哈!”
爽朗而狂放的笑聲,在狹小的車廂里回蕩,“好!好兄弟!夠義氣!”
回到郊區(qū)民宅,彭奇文像是怕怠慢了這位新晉的二當家,張羅著讓人去準備一桌豐盛的午飯。
李凡坐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
目前他已經(jīng)和組織失去了聯(lián)系,現(xiàn)在就像一根斷了線的風箏,飄在這片罪惡的土地上。
期間,他幾次想找機會聯(lián)系曹修然,哪怕只是報個平安。
可彭奇文那家伙,生性多疑,雖然表面上對他恭恭敬敬,一口一個“喪彪哥”,但暗地里的小動作卻瞞不過李凡的身份識別雷達。
他去院子里抽根煙,雷達上立刻就顯示,墻角和屋頂,多了兩個紅得發(fā)紫的監(jiān)視點。
他去上個廁所,剛關(guān)上門,就有一個紅名鬼鬼祟祟地湊到了門外,耳朵貼在門板上,活像個聽墻角的變態(tài)。
李凡心中冷笑。
彭奇武這愣頭青好搞定,但他哥彭奇文,顯然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自己初來乍到,根基未穩(wěn),任何一點出格的舉動,都會引來懷疑。
算了!
李凡索性放棄了聯(lián)系的念頭。
聯(lián)系不上就聯(lián)系不上吧。
反正按現(xiàn)在這個勢頭發(fā)展下去,或許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把裴興彪取而代之!
到時候,他就有機會跟那個神秘的“龍王爺”碰頭,看看這條盤踞在翡翠市的大魚,到底是個什么貨色!
想到這,李凡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靜等時間流逝。
十一點半,李凡隨便扒拉了幾口飯,就放下碗筷,看了眼墻上的掛鐘。
“走了。”
他站起身,拎起墻角那個黑色的手提箱,沖著還在跟一只雞腿較勁的彭奇武抬了抬下巴。
“彪哥,等等我!”
彭奇武嘴里塞得滿滿當當,含糊不清地應(yīng)了一聲,三兩口啃完手里的雞腿,隨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油,抓起車鑰匙就跟了上去。
不多時,那輛黑色的寶馬七系,再次駛出院子,朝著城南的方向疾馳而去。
中午十二點。
翡翠市,城南,石村。
這里是真正的城市邊緣,一片巨大的拆遷區(qū)。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斷壁殘垣,拆了一半的樓房像一個個沉默的巨人,鋼筋水泥裸露在外,猙獰地指向天空。
野草從水泥地的裂縫里瘋長出來,半人多高,風一吹,發(fā)出“沙沙”的聲響,給這片死寂的廢墟增添了幾分詭異。
平時,這里別說人,連條野狗都懶得來。
而此刻,在一棟只剩下主體框架的爛尾樓里,卻聚集了二十多個兇神惡煞的漢子。
為首一人,約莫四十出頭,三角眼,鷹鉤鼻,嘴唇極薄,臉上帶著一股縱欲過度的蒼白。
他穿著一身花哨的絲綢襯衫,手上戴著好幾個金戒指,正不耐煩地用小拇指掏著耳朵。
他就是城南一霸,季伯常,人稱雞哥。
“雞哥,您可得為我做主??!”
雞哥旁邊,一個跪在地上的人聲音凄厲,正是在皇冠ktv門口被李凡打斷兩條胳膊的席心水。
他兩只胳膊都用繃帶吊在脖子上,鼻青臉腫,看起來要多凄慘有多凄慘。
“城北彭奇武那王八蛋,在咱們皇冠ktv消費了兩萬多,想他媽的賴賬!我?guī)值軅內(nèi)r他,結(jié)果半路殺出來一個滿臉刀疤的瘋子,二話不說就把我們給打了!”
席心水哭訴著,添油加醋地把早上的事說了一遍,“我這胳膊……ktv的損失……最可氣的是,后來條子來了,還把我們好幾個兄弟給抓走了!這撈人又得花一大筆錢……”
季伯常聽得眉頭緊鎖,三角眼里閃過一絲陰狠。
“知道了,這件事晚點再處理,眼下的交易不容有失!”他擺了擺手,打斷了席心水的哭嚎。
席心水見狀,正要拍幾句馬屁。
就在這時。
“嗡——”
一陣汽車的引擎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廢墟的寧靜。
樓里的所有人,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樓外。
一輛黑色的寶馬七系,在爛尾樓前停下。
車門打開,彭奇武和李凡一前一后地從車上走了下來。
席心水看到那兩道身影,尤其是看到李凡臉上那道猙獰的蜈蚣疤痕時,瞳孔驟然一縮,整個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跳了起來。
他指著樓下的兩人,發(fā)出一聲尖利到變了調(diào)的嘶吼。
“雞哥!就是他們兩個混蛋!”
“他們竟敢找到這兒來,簡直不要太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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