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身后,李青的心臟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他緊張得手心全是汗,但他沒有后退半步,依舊咬著牙,堅定地站在李凡的身后。
所長在哪,他就在哪!
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
而面對李凡那不加掩飾的強硬,郝建白臉上的笑容也是徹底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官僚式的冰冷。
“李所長,我必須提醒你?!?
他往前站了一步,語重心長,卻又帶著十足的威脅,“這里,是潼安派出所的轄區(qū)。強行跨區(qū)執(zhí)法,是嚴重違反紀律和章程的!”
“萬一因此引起什么不必要的沖突和后果,你,要負全責(zé)!”
“哈哈哈……”
李凡突然笑了,笑聲不大,卻像數(shù)九寒冬里的冰碴子,扎得人耳朵生疼。
在郝建白等人錯愕的目光中,李凡的笑聲戛然而止。
下一秒,他右手一翻!
“唰!”
那把冰冷的六四式手槍,如同毒蛇出洞,瞬間出現(xiàn)在他手中,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蒼穹!
雖然沒有子彈,但誰敢斷定他槍里沒有子彈?
緊接著,李凡左手又是從懷里一掏,一枚沉甸甸、閃耀著金色光芒的勛章被他“啪”的一聲,不輕不重地按在了bj90那冰涼的引擎蓋上!
勛章上,“廈城巡邏先鋒”六個大字,在夜色與警燈的交織下,熠熠生輝,刺得人眼睛發(fā)酸。
“聽好了!”
李凡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洪鐘大呂,震得在場每個人耳膜嗡嗡作響。
“我李凡,除了是滄海派出所的所長,還是廈城巡邏先鋒!”
他持槍的手穩(wěn)如磐石,目光如電,從郝建白和他身后那幾個臉色劇變的巡警臉上一一掃過。
“我有權(quán)在廈城全境,進行跨區(qū)域執(zhí)法!”
“你潼安所能搜查的地方,我滄海所能搜!你潼安所不敢搜、不能搜的地方,我滄海派出所,照樣搜!”
“先斬后奏,公安部特許!這就是我滄海所!”
“這就是我李凡!”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猛地往前踏出一步,槍口微微下壓,一股磅礴如山的氣勢轟然爆發(fā),壓得對面幾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現(xiàn)在,我問你們!”
“誰敢攔我?!”
“回答我!??!”
最后三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
現(xiàn)場,死一般的寂靜。
郝建白和他手下那幾個巡警,一個個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臉色變幻不定,精彩紛呈。
郝建白的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引擎蓋上那枚刺眼的勛章,又看了看李凡那張年輕得過分,卻又冷酷到極致的臉。
廈城巡邏先鋒……李凡……
電光石火間,一個名字,一個傳說,轟然在他腦海中炸開!
市局空降到滄海所,上任第一天就掀翻了前任所長,后來又親手帶隊,端掉了以袁華為首的特大連環(huán)殺人案犯罪團伙的那個猛人!
那個煞神!
“操!”郝建白在心里狠狠地罵了一句。
今天出門是沒看黃歷嗎?怎么就把這尊瘟神給惹來了?!
這下,徹底糟了!
可他畢竟是混跡多年的老油條,心念電轉(zhuǎn)間,目光掃過李凡身后孤零零站著的李青,一個念頭瞬間浮上心頭。
他再猛,也只有兩個人!
下一秒,郝建白那張僵硬的臉,如同川劇變臉般,瞬間堆滿了熱情洋溢的笑容。
“哎呀!李所!您看這事鬧的,大水沖了龍王廟?。 ?
他一拍大腿,滿臉的懊悔和親熱,仿佛剛才那個板著臉講規(guī)矩的人根本不是他。
“誤會!天大的誤會!我剛才講的那些章程和規(guī)矩,那都是針對一般人的。您是誰啊?您可是咱們廈城的英雄!”
“您親自蒞臨指導(dǎo)工作,我們潼安所要是再拿那些條條框框說事,那不成笑話了嗎?”
他快步走到李凡面前,態(tài)度謙卑得像個下屬。
“您放心,我們?nèi)ε浜夏墓ぷ?!?
說完,他猛地一回頭,對著身后那幾個還在發(fā)愣的手下厲聲喝道:“都杵著干什么?還不趕緊跟上李所,協(xié)助李所對度假山莊進行全面搜查!誰敢怠慢,我扒了他的皮!”
李凡冷眼看著他這番堪稱影帝級別的表演,心中冷笑不止。
老狐貍,無非是看自己人少,想把自己誆進去,名為配合,實則監(jiān)視,再找機會背后捅刀子罷了。
不過,李凡壓根不在乎。
現(xiàn)在沒有扳倒他的確鑿證據(jù),撕破臉也沒用,反而會打草驚蛇。
關(guān)鍵梁小慧現(xiàn)在不知道是個什么處境!
想到這,李凡也是急了。
所以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找到梁小慧,確保她的安全。
至于這只老狐貍……
瑪?sh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李凡自持藝高人膽大,加上也呼叫了支援。
所以,他不再多想。
當(dāng)即收起槍,將引擎蓋上的勛章重新揣回懷里,看都沒看郝建白一眼,只是淡淡地對身后的李青說了一句。
“李青,跟上!”
李青冷汗涔涔,說好的出來撿功勞呢,怎么就置身險境了?
但想到李凡的恐怖實力,再加上跟隨李凡期間混下的功勞,李青又忍不住精神抖擻!
有李所身先士卒,雖千萬人吾往矣!??!
“是,李所!”
說完,他邁開步子,緊緊跟隨李凡,徑直朝著那座在夜色中如同巨獸之口的度假山莊大門走去。
此刻。
李凡的背影,孤傲,決絕!
仿佛前面不是龍?zhí)痘⒀ǎ撬约业暮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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