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妤一邊看著,一邊摸了摸越凌風(fēng)的手,冰涼一片,于是馬上讓流春從馬車上將多帶的大氅披在了他的身上。
“躲在哪了?公主府的府兵找了一晚上都沒找到你,身體可有哪里不適?”
越凌風(fēng)怔愣了一瞬,抓緊了大氅,問道:“小姐......公主派人找我了?”
“那是當(dāng)然,我還讓府兵一邊喊暗號一邊找你呢,你到底躲哪了?”
“暗號?”
溫妤附耳一番,越凌風(fēng)腦中頓時涌出了一絲原本被深埋的記憶。
他在高燒時,的確聽到了那些“暗號”,只是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只能在口中喃喃。
醒來后,腦海中竟然不留絲毫痕跡。
直到溫妤再次提起,那記憶才浮現(xiàn)了出來。
一想到他與小姐之間的那些對話,由一個個府兵堂而皇之地當(dāng)作暗號說了出來,他不由得有些頭皮發(fā)麻,面露窘迫。
小姐行事當(dāng)真是......不拘一格。
掌嘴一百行刑完后,每個人臉都腫的像個豬頭,守衛(wèi)的手臂也有些酸了,然后面無表情地將這些人拖了下去。
溫妤拉著越凌風(fēng)笑道:“走,我?guī)闳ヒ娀实??!?
越凌風(fēng)聞一愣,突然握緊了溫妤的手,人卻站在原地沒有動。
“公主。”他道。
溫妤側(cè)眸看他,突然心有所感:“你不會想跟我說,你要滾這個釘板吧?”
越凌風(fēng)點頭:“知我者,公主是也?!?
他微微一笑道:“我知公主特來護我,但此番御狀我必須親告,不僅是為了我自己,更是為了科舉的清明與學(xué)子的未來。欲請圣上查明,肅清舞弊,還天下學(xué)子一片朗朗乾坤。”
“如若借助公主之便未曾滾釘板,便得以面見圣上,恐悠悠眾口,徒生猜疑,難以服眾?!?
溫妤:......
一個走后門說的這么文縐縐的。
溫妤表示不聽不聽,然后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開始填鴨式灌輸。
“本公主不同意,你這柔弱不能自理的身板,滾了這一遭,還有命活嗎?”
“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你這樣做我不會多說一句,還得夸你寧折不彎,高風(fēng)亮節(jié),是條真漢子!”
“但是明知自己會死,眼前有一條康莊大道為何不走?非得死了才能成就大義?”
“這不叫大義,這叫笨!你活著可比你死了有貢獻多了......”
越凌風(fēng)瞪大眼睛。
溫妤瞪回去:“看什么看?本公主哪里說得不對?”
越凌風(fēng):......
“至于什么悠悠眾口,嘴長在他們身上,你做的再好,也總有人不滿意。為了他們的看法,搭上你的命值得嗎?”
“再者說,你死了,他們唏噓一番,寫幾首詩夸夸你完事。你活著,大盛卻會多一位好官,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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