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支金屬羽毛筆先是繪制出了一個手里拎著兩個水壺的背影之后,接著卻在下面寫下了一行血紅色的字跡:軍銜過低!
你大爺...
衛(wèi)燃抽了抽嘴角,接著像是泄了氣的氣球兒似的癱在了沙發(fā)上。
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利用金屬本子回溯時光去探險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每一次,他其實都需要鼓起自殺一般的勇氣。
但自殺這種事,鼓起第一次勇氣容易,鼓起第二次勇氣,實在是一個過于考驗人心的折磨。
頹然的收起金屬本子,衛(wèi)燃一手拿起一支水壺看了看,他實在是好奇,這倆水壺到底有什么特別的,竟然讓自己又一次遇到了軍銜過低的情況――尤其他在上一次才剛剛把軍銜從少校漲到了中校。
下次漲軍銜得猴年馬月去?
衛(wèi)燃暗自搖頭,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還能不能堅持到軍銜漲到上校甚至將軍的時候。
不過,在嘆息之余,他卻不由的看向了放在門口的行李箱。
在他的行李箱里,額外放著他的公文包,而在那公文包里,還放著一對兒小男孩兒的奶嘴兒。
要是把那倆奶嘴兒用了能長軍銜嗎?就算漲不了,好歹能長功德吧?
當(dāng)這個鬼念頭冒出來的時候,衛(wèi)燃承認(rèn)他心動了。他其實早就盤算著用那倆奶嘴安撫一下自己了。
再次看了一眼臥房緊閉的房門,衛(wèi)燃在短暫的猶豫之后收起金屬本子,起身走到房門口,將水壺放回了行李箱,隨后從他的公文包里取出了那倆裝在有機玻璃管里的奶嘴。
將這枚玻璃管舉在臺燈下面一番仔細(xì)的端詳,衛(wèi)燃也不由的想到了太多的朋友,那些在藤縣的朋友,在野人山的朋友,在白羊淀、在津門、在滬市、在林海雪原里,在長城內(nèi)外的朋友們。
“算了...就當(dāng)犒勞一下自己吧...”
衛(wèi)燃在自自語中吁了口氣,隨后又一次取出了金屬本子。
在又一次嘩啦啦的翻頁聲中,金屬羽毛筆繪制出了一張賭桌。
這賭桌之上,中間的位置放著那兩枚奶嘴兒,周圍散落著一些撲克牌和幾粒.45口徑的手槍彈,左右兩邊的邊緣,則分別有一只拿著撲克牌的手。
在他的耐心等待中,這支金屬羽毛筆這次卻像是掉幀了一般卡住了足足十幾秒鐘的時間,最終寫下了一行行紅藍(lán)雙色交織的文字:
角色身份:地勤維克多
回歸任務(wù):完成賭約。
沒了?
衛(wèi)燃看著眼前彌漫而起的濃烈白光不由的一愣,這次的回歸任務(wù)也過于簡單了一些。
在他驚奇的感嘆中,他也看到了這次能用的東西。
只不過,在看到這次可以用的東西的時候,他的嘴角卻已經(jīng)咧到了后腦勺還能系一個蝴蝶結(jié)的程度。
豪華版的1911手槍、攝影箱子、槍式相機、帶有k18航空相機的威利斯吉普,以及...
以及一顆e46集束燃燒彈!
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
衛(wèi)燃在白光開始消散的同時,狠狠的在左手虎口處親了一口,他今天這一整天,乃至上次喜峰口的副本中積攢的負(fù)面情緒,都在這一刻找到了即將出現(xiàn)的宣泄口。
在他的耐心等待中,白光緩緩消散,他也感受到了海島特有的炙熱且濕潤的海風(fēng),同時也聞到了太麻燃燒時特有的味道,以及一般都會隨同太麻一起出現(xiàn)的酒精味、香煙味。
當(dāng)然,還有咯吱窩因為通風(fēng)不暢發(fā)酵出來的辣眼孜然味。
在他快速眨巴著眼睛的努力之下,他逐漸看清了周圍的一切。
這似乎是個用木板拼湊出來的小酒吧,目光所及之處,并不算多的幾張桌子周圍全都坐滿了人――毫無爭議的,全都是白人。
低頭看看自己這一桌,桌子上除了一摞撲克牌,還有一個似乎用航炮的炮彈殼制作的銅殼酒杯。
除此之外,直徑最多半米的圓桌上還有一本已經(jīng)翻的卷邊的瑟晴雜志和一包好彩牌的香煙以及一個zippo打火機。
就我自己?
衛(wèi)燃看了看周圍,索性抽出一支煙點上,隨后端起那個炮彈殼酒杯聞了聞,湊到嘴巴抿了一口――是可樂,里面甚至還有冰塊。
這特碼等誰呢?
衛(wèi)燃不由的再次看了看左右,見沒人理自己,索性也不急著離開,只是從金屬本子里取出了那支豪華的1911手槍拆開好好檢查了一番。
這支槍的彈匣里倒是壓滿了子彈,至于能不能用上,他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甚至都不知道賭局是什么,更不知道是和誰的賭局。
耐著性子一直等到了手里的香煙燃盡,也等到那一杯冰可樂連冰塊都融化成水喝進(jìn)了肚子里,他仍舊沒有等到要等的人。
一無所獲之下,他終于還是決定起身,拿著桌子上包括撲克牌和瑟晴雜志在內(nèi)的所有東西離開了這間小酒吧。
只是走出酒吧的小門兒,他便一眼看到,在不遠(yuǎn)處的陰影里停著金屬本子里的那輛威利斯吉普車。
這輛車上,無論是相機、折疊行軍床又或者睡袋和六角帳篷可謂一樣不少,他甚至還在后排找到了一箱啤酒和好幾盒子雪茄以及香煙。
可是這特碼去哪?
衛(wèi)燃茫然的看了看周圍,最終邁步坐上車子啟動引擎往遠(yuǎn)處停著不少飛機的機場方向開了幾百米的距離。
不過,他卻并沒有貿(mào)然把車子開到飛機的邊上,反而在半途便停下來,取出攝影箱子,從里面拿出了那臺柯達(dá)金獎相機以及幾個配套的備用膠卷。
將這相機掛在脖子上,他緊接著又取出槍式相機,同樣一板一眼的裝好了膠卷,隨后將鏡頭對準(zhǔn)了遠(yuǎn)處的的停機坪。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幾架轟炸機在發(fā)動機的轟鳴中接連升空,從他的頭頂呼嘯而過飛上了藍(lán)天,最終飛往了不知什么方向。
“嗨!維克多!你怎么在這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呼喊從身后的方向傳了過來。
放下槍式相機回頭,衛(wèi)燃一眼看到,一個騎著自行車的大兵正在朝自己熱情的揮手。
這人是誰?
衛(wèi)燃暗暗猜測著,卻一點不耽擱他熱情的朝著對方揮手作為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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