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驚無險的回到因塔,衛(wèi)燃和季馬在那位雜貨店老板的帶領下住進了一座號稱因塔最好的酒店,當然,這一切都需要衛(wèi)燃付錢。
“維克多,我們在這里休息一天,明天晚上坐火車離開這里?!奔抉R話音未落,已經(jīng)摟著那位幾乎掛在他身上的女獵人鉆進了房間。
無奈的搖搖頭,衛(wèi)燃鉆進自己的房間,看了眼窗外被積雪覆蓋的城市,最終還是決定先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等明天一早再出去拍照。
然而隨著夜幕降臨,一個拄著長條布卷老頭子也一瘸一拐的走進因塔,入住了城市邊緣一座不起眼的小旅館。
為了擺脫腿上的獸夾,他可沒少浪費時間,為此也徹底跟丟了季馬和衛(wèi)燃。
但即便如此,這老東西的臉上依舊掛著隱藏不住的興奮,雖然那兩個狡猾的年輕人沒賺到,但他們在那座廢棄金礦忙活了小半年的成果卻全都在自己的背包里。
對他來說,這已經(jīng)是一筆足以讓他舒舒服服的過完下半輩子的驚人的財富了。只要明天晚上順利登上前往歐洲部分的火車,不管是那兩個跑掉的年輕人還是死在廢棄金礦的同伴,都和自己再沒有任何的瓜葛。
轉(zhuǎn)眼第二天一早,衛(wèi)燃吃過熱量驚人的早飯之后,端著他的老徠卡相機走出了旅館,駕駛著季馬從雜貨店老板那里租來的面包車,在這座并不算大的極圈城市里漫無目的的游蕩。時不時的,便對著一些建筑甚至接頭的行人按下快門。
很難說當初建造這座游離在“歐洲的俄羅斯人”視野外的小城市,到底算是蘇聯(lián)時代的偉大杰作,還是蘇聯(lián)時代的血腥殘酷。誠然,這座在二戰(zhàn)初期因煤炭成立的小鎮(zhèn)燃燒了不知道多少無辜或者該死的生命。
但另一方面,他又像一個挑戰(zhàn)嚴酷自然環(huán)境的勇士一樣,為當?shù)貙⒔f名本地居民提供著可以被稱為“家”的一切必要條件。
頂著積雪的面包車在滑溜溜的街道上緩慢行駛,偶爾靠邊停下,隨著快門被衛(wèi)燃一次次的按下,那些蘇聯(lián)時代修建的商店、煤炭廠房、木材加工廠乃至警察局又或者面包店,全都永遠的定格在了底片上。
除了這些冷冰冰的建筑,那些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大人孩子,甚至面對鏡頭時絕不吝惜笑容和熱情的漂亮姑娘,也讓他一次次的舉起了相機。
直到臨近中午,頭頂再次開始飄起鵝毛大雪的時候,這次帶來的膠卷全部拍完,衛(wèi)燃這才心滿意足的收起相機,鉆進了街邊一家不起眼的小飯館里。
簡單的要了一份類似于燉魚肉卻加了大量奶油的主菜,以及一小盤切片的列巴,再接過店主免費贈送的一小杯伏特加,衛(wèi)燃已經(jīng)開始琢磨著回到喀山之后,尼古拉會給自己介紹個什么樣的地方用來增加自己在戰(zhàn)場上活下來的概率。
然而就在他出神的功夫,小飯店的門被推開,一個坡腳的老頭兒還沒把第二只腳邁進來,便一眼看到了正坐在窗邊桌子上胡吃海塞的衛(wèi)燃。
“吱呀”一聲輕響,掛著厚實棉簾的小門重新關上,原本正準備進去的那個老頭子卻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消失在了飯店隔壁的小胡同里。
對此渾然不知的衛(wèi)燃幾乎掐著時間吃完午飯,這才慢悠悠的起身結(jié)賬離開,接下來他要去酒店接季馬,然后兩人一起回上因塔,從那里等待南下的列車。
然而就在他推門離開小飯店,還沒等身后飯店門口因為溫差蒸騰的霧氣消散,一個帶著棉帽包著圍巾的男人已經(jīng)用槍頂住了他的后腰。
“如果不想永遠留在因塔,就老老實實的和我走。”
這人說話的同時,用力拍了下衛(wèi)燃準備舉起來的手,順勢抓住他的手腕擰到了后背,繼續(xù)嘶啞著嗓子威脅道,“別做不必要的動作,更不要發(fā)出太大的聲音,看到街對面那輛白色的面包車了嗎?老老實實的進去,我保證你能活下來?!?
衛(wèi)燃看了看周圍,因為雪勢越來越大的原因,街上本就不多的行人和車子已經(jīng)少的可憐,甚至周圍的電線桿上也根本就沒有在國內(nèi)習以為常的攝像頭。
試了試見沒辦法掙脫對方的禁錮,衛(wèi)燃只能在對方的推搡下彎腰鉆進了那臺破舊的面包車。
“自己把手銬戴上”
接過丟來的手銬,衛(wèi)燃掃了眼對方藏在袖子里的手槍,猶豫片刻后卡在了雙手的手腕上。
車外的人格外謹慎的檢查了一番,隨后又搜了搜衛(wèi)燃的全身,沒收了他的手機和相機之后,這才拿起一捆登山繩,把他綁在了座位上并且親自幫他戴上了眼罩。
隨著車門“哐當”一聲撞死,片刻后,劫持衛(wèi)燃的人啟動車子,三拐兩拐便消失在了漫天飛舞的大雪中。
感受著腳下越來越顛簸的路況,眼前一片漆黑的衛(wèi)燃暗暗猜測著對方的打算。另一方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jīng)歷了19號陣地和斯大林格勒戰(zhàn)役的洗禮,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根本沒有一點害怕的情緒。
雖然明知道這是一種危險的錯覺,但他卻漸漸越發(fā)的冷靜,只是耐心的等待著車子停下。
至少一個小時之后,開車的人終于熄滅了發(fā)動機,隨后拉開車門,扯下了衛(wèi)燃臉上的眼罩。
突如其來的光線讓衛(wèi)燃下意識的瞇起眼睛,還不等他的視力恢復,便被車外人的粗暴的拽下來,推搡著他走進了一座廢棄的礦洞,并將他綁在了一臺滿是銹跡的礦車上。
“你們從保險箱里發(fā)現(xiàn)了什么東西?”隨著問話,那個一直將自己的臉遮擋的嚴嚴實實的人終于摘下了圍巾和帽子,露出了一張留著連鬢胡子的蒼老面龐。
“果然是你”衛(wèi)燃笑著問道,“上車之前就看你腿腳不方便,不會真的踩到獸夾了吧?”
“別試圖激怒我殺了你”這老頭子將手槍放在座椅上,“我只是求財,不想殺人?!?
“你的那些同伴呢?”衛(wèi)燃渾不在意的問道,“怎么沒見他們出來?”
聞,這老頭子懶得再和衛(wèi)燃廢話,直接把槍頂在了他的頭上,“你的同伴在什么位置?你們從保險箱里偷走的那些金子又在哪?”
衛(wèi)燃看了眼對方手里的tt33手槍,然后又看了看周圍空曠的廠房,臉上卻突然冒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老家伙,你的同伴被你殺了對不對?”
還不等對方回話,衛(wèi)燃格外痛快的說道,“如果你真想得到我們在保險箱里找到的金子,最好讓我給季馬打個電話,如果再耽誤一會兒,說不定他已經(jīng)坐上火車離開因塔了,你要知道,那可是十幾公斤的黃金,如果讓他知道有人挾持了我,說不定他會直接跑掉,所以你也想得到那筆黃金,我也一樣想得到,所以我們是可以合作的?!?
“十幾公斤的黃金?!”
近在咫尺的大胡子老頭兒神色中立刻流露出了根本隱藏不住的貪婪,猶豫片刻后,他最終后退一步,轉(zhuǎn)身走向了礦洞外的面包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