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星月觀察了一會兒,讓她用嘴喂可不行,她有潔癖。
“我來!掰開他的嘴!”
還沒有她趙星月撬不開的豬嘴呢,這個男人的嘴肯定沒有豬嘴結(jié)實。
“別別別,他可是要讓我們妹夫的人,你這一下下去他的牙就算完了!”
趙三河趕緊拉住趙星月,小妹的力氣他不放心。
“我們想辦法喂藥,小妹和娘先去吃飯!”
趙大山接過藥碗,指著小妹照顧人怕是不太行。
趙星月撇了撇嘴,拉著大伯娘直接加入了搶鹿肉的戰(zhàn)場。
油脂麻花的宋郎中這會兒都快順著臉往下淌油了,那樹皮一樣的老爪子專門瞄準(zhǔn)肥嫩的鹿肉。
“嘿你搶我的肉!”
宋郎中看好的一塊肉落到了趙星月手里。
“爺爺你吃,趕緊吃,宋爺爺你少吃點吧,吃多了肉容易積食!”
趙星月手腳麻利,端著肉跑到哥哥嫂子們的桌子上,給她們碗里弄了不少肉。
“沒良心,沒良心??!”
宋郎中甩著大油手哀嚎。
“宋老哥,別客氣,肉有的是!”
趙鵬飛咧嘴笑了,他認(rèn)識宋郎中十大幾年了,這人從來就沒變過。
但今天他是客人,又是救了孫女婿的貴人,他更得好好招待才行。
趙家一頓飯吃的別提多熱鬧了,熱鬧的宋郎中有點兒悲傷。
他是個孤家寡人……
“天不早了,我得回家了!”
趙家再好也不是自已的家。
哪怕他那三間茅草屋遮不住風(fēng)雨,但那也是他的家。
他怕享受慣了熱鬧,再回家他受不住一個人的冷清,還是早點走吧。
“回什么家?你回家了我男人怎么辦?”
“侄子們,咱們幫宋爺爺搬個家,以后就讓他住我家那院子!”
趙家別的不多,就是房子多,尤其是趙寶貴家的大院子,全都空著沒人住。
“搬家?那可不行,我一個有家的人……”
宋郎中的心情有些復(fù)雜,又有些期盼,但還是再三推辭。
挺矯情一老頭子……
“你那三間破房子隨時都能塌,你要是砸死了,我男人誰救?”
趙星月看出來了,宋郎中真有本事,那男人傷的都快死了,如今居然呼吸平穩(wěn),慢慢地有了生機。
反正宋郎中也是孤苦無依,倒不如接到家里來,她爺爺奶奶年紀(jì)大了免不了有個頭疼腦熱,守著郎中她也放心。
宋郎中被趙星月噎的說不出話來,他要不就全當(dāng)這丫頭是為了他好?
趙家人多,很快就把宋郎中家搬空了。
主要是他那個家除了草藥也沒別的,一床破棉被被趙星月扔了,枕頭就是一團稻草,被趙星月塞進了爐灶里。
當(dāng)天晚上,宋郎中被安排在了齊衡旁邊,趙星月的原話是怕男人半夜死了……
齊衡時而昏睡,時而清醒,可能是獸醫(yī)的藥勁兒大,也可能是他的身l底子好,天剛亮,齊衡就睜開了眼。
睜眼就對上一雙渾濁中透著晶亮的老眼,要不是他見多識廣,估計得嚇一跳。
怎么形容呢?
眼的主人是一個枯瘦如柴的老頭子,胡子頭發(fā)都打綹了,渾身油脂麻花的就像是從乞丐堆里摳出來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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