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暴戾和占有欲幾乎要將他吞噬,他想沖上去,一把將冉聽拽到自已身邊,再警告那個叫何銀淺的男人,不準再靠近冉聽半步。
但以什么身份呢?前男友?
冉聽又會用什么眼神看他?
是厭惡,是鄙夷,還是干脆視而不見?想到那個畫面,介知深就像是被生生撕裂。
他就這樣站在樹影里,半張臉沾著未干的血跡,眼神陰郁得嚇人,卻只能一動不動地駐足凝望,看著冉聽和何銀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教學樓的拐角,直到再也看不見,才緩緩收回目光,眼底剩下一片荒蕪的沉寂。
冉聽從前門回到教室,看到介知深經常坐的位置上放著打開了一半的書包,但人卻不知所蹤。
教室鬧哄哄的,討論聲很大,在冉聽踏進教室后卻瞬間安靜。
他們望著冉聽坐回到位置上,上次被冉聽踹了一腳的男的,終于逮到機會報仇了,大聲問:“冉聽,你爸媽真的拿人命讓實驗???我說怎么好像從來沒見過你爸媽,原來是在國外讓著慘無人道的實驗呢。”
冉聽捏緊了拳頭。
緊接著,有人應和,但聲音不大:“好恐怖啊,怎么跟這種人讓通學…”
“你們是沒看到外面的記者,跟喪尸一樣,這要是發(fā)到網上,對我們也有很大的影響吧,會不會因為是他通學被網暴啊。”
“害怕害怕,有誰知道內幕嗎?”
李箏來遲了,還不明白怎么了,快速了解后,他站到冉聽身旁,擋住冉聽顫抖的后背:“都那么好奇去k國問k國的警察?。」俜酵ǜ孢€沒出來,一群人見風使舵什么玩意呢?!?
冉聽拉住李箏的衣服,沖他搖搖頭,“李箏,不用管?!?
如果是以前,冉聽二話不說就打了。
事到如今,他成長得不是一點兩點,心智成熟了,經歷多了,就會覺得這些無用的爭辯沒有任何意義,吵贏了能怎么樣?打贏了又能怎么樣?浪費心情而已。
冉聽被輔導員叫到了辦公室。
輔導員用一次性紙杯給冉聽接了杯水,在冉聽面前長吁短嘆了一會,假裝不經意地提起,“冉聽,我記得你前一段時間是想要休學是吧?”
冉聽抬起眼眶:“我現(xiàn)在不想休了,想好好上課?!?
輔導員靜默一會兒,道:“冉聽,我跟你說實話,剛剛校領導跟我溝通了,我知道這是你父母的事跟你無關,但的確影響到學校的正常秩序了,警察能趕走一次兩次,可架不住他們天天來是吧,你說你這……”
“您是什么意思?”冉聽打斷他。
輔導員暗示道:“就是,你的情況特殊,如果還想休學,學校這邊可以隨時給你辦理……”
“我不休。”
“可這種情況,議論紛紛的,你在學校還能好好上課嗎?”
“能?!比铰牥阉呕氐睫k公桌上,“我現(xiàn)在只有學習這一條出路了,不管網上和身邊的人怎么說,我都不會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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