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知深,我愛你?!比铰牭穆曇舯缓oL輕輕送出去。
空氣是潮濕的,太陽落山后,的確有點涼。
介知深的眼睛往下垂,很慢地“嗯”了聲,回應冉聽:“知道了?!?
搖曳的燭光在長桌投下暖黃的光暈,將精致的餐具輪廓暈染得模糊。陳時遇左手持刀,右手握叉,刀刃在瓷盤上用力刮擦,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陳時遇?!弊谒砼缘男焓栗久?,“你好好吃飯。”
陳時遇咬著牙關,繼續(xù)發(fā)出噪音,氣得嘴抖,“阿世,這就是你說的,燭光晚餐?”
高檔大廳裝修的復古奢華,小提琴聲悠揚婉轉、緩緩流淌。
“怎么不是?蠟燭紅酒西餐,不算燭光晚餐?”
“那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陳時遇瞪著臉前吃沒吃相坐沒坐相的冉聽,和冉聽身旁的介知深,“燭光晚餐為什么要帶上兩個乞丐?!?
“什么乞丐!”冉聽不經常吃西餐,不太會用刀叉,牛排也不切,叉上就往嘴里塞,嘴邊沾記了牛排醬料,他怒道,“你說我可以,不要帶上介知深好嗎?他家的資產應該可以跟你碰一碰的?!?
四個大男人在一張桌上吃燭光晚餐本來就夠獵奇了,介知深只想趕快吃完然后逃離,沒有興趣跟人打嘴炮,理都不理陳時遇,他將自已盤子里切好的牛排,跟冉聽面前那塊被咬得亂七八糟的牛排換了過來,然后抽出紙巾,很糙地給冉聽擦了嘴:“別廢話,快吃?!?
“陳時遇你不會說話就閉嘴別說,別掃興?!毙焓赖?,“都帶他們出來玩了,難道讓他們餓著肚子回去?兩個人是吃,四個人不也是吃,有什么影響?順帶而已?!?
陳時遇問:“誰是順帶的,我還是他倆?”
徐世毫不猶豫:“你?!?
冉聽笑得想死,居然有點通情陳時遇,“行了陳總,我和介知深明天就回去了,下次再見指不定什么時侯呢,你少吃點醋行嗎。”
陳時遇舉起手上的叉子:“你再敢來k國,我找人弄你?!?
冉聽:“……”
徐世剛要說話,手機響了,微博的特別關注推送,點開一看,是冉教授和喬教授研發(fā)的再生劑從明天開始正式上市,并可用于臨床的消息。
徐世是醫(yī)生,自然關注這類醫(yī)學突破,他看完整篇新聞,手指劃到最下面,有一張現(xiàn)場插圖,是冉高鶴和喬怡并肩站著。
徐世盯著照片上的冉高鶴看了會,又抬頭看向冉聽,皺眉。
“冉聽?!彼械馈?
“怎么了?”冉聽埋頭吃意面,聞聲抬起了頭,就抬這一下,更像了。
徐世舉著手機說:“你知不知道,你長得很像一個人,我第一次見你的時侯就覺得了。”
“?。肯裾l???”冉聽把面吞下去,“我是大眾臉嗎?”
“不是?!毙焓腊咽謾C屏幕轉向,給冉聽看,“你長得很像k國一位非常有名的教授,他也姓冉?!?
看見冉高鶴的照片,冉聽臉上的笑容僵住,呼吸猛地一滯,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
介知深察覺到冉聽不對勁,捂住他的眼睛,目光冷冽地看向徐世手機里的照片:“麻煩把手機收起來。”
徐世鎖了手機,關切地問:“冉聽,你怎么了?”
冉聽輕輕撥開介知深的手,又吃了口面壓驚,“徐醫(yī)生,冉高鶴是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