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渠便是“泰斗”,一呼百應(yīng)!
“你這幅圖目前屬于無法復(fù)刻的孤品,肯定要被你帶到淮陰武堂去,我不建議你敞開了給學(xué)生用,可以設(shè)立條件只給優(yōu)等生觀摩,免得浪費資源?!?
“曉得?!?
藍繼才撫摸觀想圖,他都有些舍不得給出去。
這等層次,完全屬于階段性成果,該好好展示展示。
無奈今年夏天,四大武堂便要在兩京實施,沒有多余時間。
他猜測這幅斬蛟,多半是梁渠“頓悟”出關(guān),立馬來尋他,借助“頓悟余韻”而成,故而無法復(fù)刻,只是不太明白,為什么“余韻”會那么足?
藍繼才想不出答案,索性不去想,他指向觀想圖外的空白:“來,給你的墨寶蓋個章?!?
梁渠抽出隨身印章,他官印、爵印不少,名印只一枚,昔日去黃州給師娘父親許容光祝壽,得到的大家刻印。
啪!
落款落名!
直至此刻,許多欽天監(jiān)官員陸續(xù)從感悟中回神,再見封裝好的超品觀想圖,圖下落款,無不驚嘆。
明明一幅完整的畫,每每望去,總像是兩片紙,感官和事實的錯亂,頗有眩暈。
“興義侯絕藝出塵!”
“妙則已具,奎文式絢!多謝興義侯讓吾等有幸旁觀!”
“了不得,窺探天機,修為難漲,今日一觀,竟有收獲。”
“窺探天機,修為難漲?”梁渠驚訝。
說話者頷首:“興義侯不知道?”
“不太了解?!?
“狩虎入臻象,需洞開玄光,故而得心血來潮,窺探天機者,涉及太深,極難跨過這一步,故而到狩虎基本便是極限,妖獸亦是如此,渡劫極難,臻象入夭龍的天人合一更不必談?!?
咦?
難怪藍繼才,一個欽天監(jiān)內(nèi)的高官只是一位狩虎大武師。
梁渠忽然想到老蛤蟆,但很快又想到八爪王。
后者緣何能成妖王?
學(xué)藝不精亦或……
思索間,藍繼才招來畫筒,上面刻有“兵戈”二字,再貼一個“超品”標(biāo)簽。
“兵戈?”
“嗯,你這幅斬蛟,除開錘煉精神,反哺肉身之外,明顯對器械技藝有提升,觸類旁通,對武學(xué)有裨益,所以屬于超品兵戈分類。
除開兵戈,另有更專注身法、體魄、意境的觀想圖,我封裝有兩個半時辰,你精神恢復(fù)的怎么樣?要不要再留一幅?”
身法、體魄、意境?
“筆來!”
吏員緊忙再遞一支新筆,奉上新血。
梁渠搓開筆泡冷水,正思索內(nèi)容。
微風(fēng)輕旋,掀起畫卷,非從窗外來。
嗯?
眾人目光往外,畫室角落之中,盤坐一人,心無旁騖。
書院教習(xí)計志恒!
其體溫漸高,氣勢昂揚。
突破了?
藍繼才抬眼:“奔馬入狼煙!他在凝練真罡!”
嘶!
一幅超品,頓悟突破?
即刻有人出聲:“興義侯筆落頓悟,佳話,佳話啊!”
此情此景,屬實令人咋舌。
消息放出去,斬蛟掛進淮陰武堂里,得有多少人只求一見???
“何等機緣,誰帶他上來的?”
“我!”李姓官員扶額,“學(xué)堂來看四野經(jīng)天儀的,我看你們都上來,留他們在下面亂晃容易出事,一塊帶上來的?!?
學(xué)生們瞪大眼,生出敬佩。
書院教習(xí)真的有東西!
“先送人出去?!彼{繼才揮揮手,“凝練真罡不是片刻之事,先畫觀想圖,也免得損壞了什么。”
吏員即刻將人抬走。
欽天監(jiān)官員不以為意,更多的精神放在梁渠手中。
斬蛟給了他們極大的期待,非常想知道,再出手會是什么樣的水平?
“呼~”
梁渠懸腕提筆,再沾血水,狼毫如針,紙上刺青。
后天傍晚。
霞光透照窗紙。
三三兩兩的欽天監(jiān)官員從畫室中走出,意猶未盡。
“居然能這樣作畫……”
“巧奪天工!”
畫室內(nèi),梁渠閉目養(yǎng)神,二位官員忍住膽寒,將最后一幅觀想圖封裝。
來都來了,加之材料免費,梁渠索性在欽天監(jiān)邊休息邊畫畫,解決三餐,三天功夫,算上斬蛟,一共制作觀想圖四樣七幅。
墻壁之上,超品斬蛟高居榜首,其后一條截然不同的雙翼天龍,望之體生輕盈,飄飄乎若清氣。
除去超品斬蛟,梁渠又復(fù)刻出一幅一品斬蛟,兩份一品應(yīng)龍,一份二品應(yīng)龍,復(fù)刻的全沒有掛出來,收入畫筒。
除去兩樣五張之外,第六張梁渠自己收起,不準(zhǔn)備展示,第七張,雖僅是一品,同樣帶給欽天監(jiān)不小震撼,甚至有不少人提議也列為超品,奈何強度上稍遜一籌,落歸一品。
“大人,請您落款?!?
梁渠起身蓋章。
啪!
官員小心吹干落款,踏住凳子,把封裝好的最后一幅觀想圖掛到墻壁之上。
那是與畫室內(nèi),所有觀想圖截然相反的,純黑的畫!
通篇是潦草的黑墨,單中間一抹張狂的白!
黑底白畫!
所有的墨皆未去勾勒內(nèi)容,卻又把內(nèi)容栩栩如生的襯托出來。
一頭為長龍鎖鏈囚禁,赤目熔金的白猿!
暈散的血墨染出針般的白毛。
常人以墨繪紙,其偏以紙繪墨,黑白顛倒,紙墨翻轉(zhuǎn),觀想圖透出詭異的邪,直視者無不膽寒。
梁渠沐浴夕陽,注視良久。
欽天監(jiān)皆以為斬蛟是他的巔峰之作,殊不知這一幅才是他的得意之作。
掛畫無誤,梁渠拿起身旁畫筒,起身離開,行至門口。
“對了,三月二十六我天舶樓設(shè)宴,讓你們藍大人別忘記,你們也都來?!?
吏員從凳子上下來,恭敬回話。
“梁大人放心?!?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