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和此前預(yù)測的相同,再融最后一份,五比四,的確是造化長氣平衡的極限,或者說時蟲所能編織的上限。
繼續(xù)融下去,造化里都快找不到四季了。
梁渠也沒有奢望于再尋到什么特別長氣擠占這唯一“空缺”,倘若海坊主處沒有意外,玄黃已是最佳選擇!
……
“噗嚕嚕?!?
天空飄落小雪,樹枝凝冰,觀背青浮水換氣,氣泡連成一串。
溫承允倚靠欄桿,撣去積雪,俯視庭院內(nèi)江獺河貍忙忙碌碌,雞飛狗攆。
住上幾日,他隱隱明白為何一個小院子會對溫石韻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放眼天下,縱使萬獸園亦只多分新奇,少了分趣樂。
“起床起床!”
“小石頭別睡了!”
冷風(fēng)混雜少許雪花,呼拉拉地吹灌進(jìn)來,梁渠推開門,把溫石韻從床上拎起。
溫石韻打個哆嗦。
越王府的丫鬟伴隨進(jìn)來穿衣,烏龍甩動尾巴,一塊蹭擠上前。
“會自己穿衣服么?”
“啊?”
溫石韻半睡半醒的目光充滿迷瞪。
“那就是會了。”梁渠轉(zhuǎn)頭,“衣服疊好,讓他自己穿,待會綁個發(fā)髻便是?!?
丫鬟們不敢說話。
雖為王府下人,她們可開罪不起世孫師父。
無人幫忙。
溫石韻苦著臉開始翻褲子,里一條,外一條……
大冷天。
王公貴族的衣裳真沒那么好穿,尤其沒有紐扣和拉鏈,全用的布條系,一層一層地給自己裹住,沒人幫忙屬實(shí)不太方便。
整整小一刻鐘,溫石韻穿戴整齊,蹬上小毛靴,經(jīng)由丫鬟們綁好發(fā)髻,從梁渠手上接過自己的虎頭小帽,帽子上兩個小絨球當(dāng)啷當(dāng)啷。
大功告成!
大清早上便一通忙活,溫石韻從半睡半醒中徹底復(fù)蘇,歡歡樂樂騎上烏龍出門尋獺,無比期待今天行程。
歲月不居,時節(jié)如流。
又是一年年節(jié)。
距離張文豹來已有兩天,今日便是去江川縣的時日,神神秘秘的水下冰晶宮,吊足了溫石韻胃口。
一大一小跨出門檻。
“大師?”
老和尚同越王佇立門口交談,相較于以往的枯瘦,明顯紅潤許多。
梁渠欣喜。
“大師今日出關(guān),可是要同我們一塊去江川?”
老和尚雙手合十。
“正有此意。”
好嘞!
齊活!
張煦統(tǒng)籌家當(dāng),遣派下人搬運(yùn)上船。
小江獺同樣拎著一個個的小箱子,神神秘秘的放到自己船艙,溫石韻想跟進(jìn)去看看,小江獺不給半分機(jī)會,直接頂人出門,掛上鎖扣。
咔嚓!
“師父,師娘!”
梁渠揮手,過龍河口,御賜寶船吸引來不少鄉(xiāng)民目光,楊東雄、許氏、徐子帥等人為雇工拱衛(wèi),早早等候于埠頭,陸續(xù)上船。
“師弟!”
“師兄!”
“大過年的還要跑出來瞎折騰,自帶被褥,先說好,不好玩我可是要回家的?!?
“包接包送好吧!”
“師弟那么大排場,不好玩也得待得住啊,徐師兄坐不住,讓徐師兄自個游回去!”
“哈哈哈,對,游回去!”
“好啊,一群白眼狼!”
熙熙攘攘,歡樂不止。
所謂過節(jié),便圖一個人多熱鬧!
兩方人馬全部匯集,獺獺開抱住桅桿滑落,揚(yáng)帆起航。
陸剛顧不得早食,登了船,第一時間尋到伏波,認(rèn)真鉆研。
小小玄兵。
稀罕物。
江風(fēng)浩浩。
徐子帥放下行李坐到箱子上:“師弟你說的冰晶宮遠(yuǎn)不遠(yuǎn)?”
“江川縣,不就咱們隔壁,一百多里水路,吃個早飯的功夫?!绷呵堥_油紙包,冒出騰騰熱氣,“吃早飯了沒,廚房里有不少?!?
徐子帥也不客氣,拿上一個肉包,含糊問:“聽你說是個冰屋,新奇倒是新奇,會不會太冷?太潮?那還不如待家里?!?
“g,不會?!绷呵攀牡┑澳憔头乓蝗f個心吧,全弄好了,地底下全給埋了火山藻,你進(jìn)去別嫌熱就行。”
“熱?不會化?”
“神通自有奧妙。”
簡單一頓早飯。
江河上冰霜覆蓋,引人矚目。
“好一座冰島!”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