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lǐng)悟完境界。
該學(xué)技術(shù)了。
故,燕東君呢?
獻出烤肉美酒的奴隸來到帳外。
霎時間,冷風(fēng)撲面,風(fēng)雪裹發(fā),帳內(nèi)、帳外完全兩個世界。
天地蕭瑟,大雪狂落。
白茫茫的天地間空曠無物。
但梁渠仍在坐壇,天人合一之境尚未脫離。
耳畔、心頭,腳步回蕩。
目光投向無窮遠處。
風(fēng)雪之中,人影徐徐挪行,一步一腳印,踏出一條清晰的雪路。
萬籟俱寂。
望見那自極遠而來的身影,梁渠內(nèi)心平靜。
相隔百里,風(fēng)雪茫茫,欲望清一人,聽出一人,天方夜譚。
然而,天人合一,一切皆如掌上觀紋,偏愈是清晰,愈能知曉來者恐怖!
風(fēng)雪之外,神山傾倒。
無處可逃!
人影落下的每一步,皆如星辰墜地,神龍翻身,隆隆之音震徹心神。
蒼茫且浩大。
恍惚間。
風(fēng)雪洞穿,陽光蒙散。
梁渠仰面。
熾灼無比的意志升騰高空,其形如山、其狀如神,其勢如驕陽烈日!
連日風(fēng)雪降臨的烏云都被驅(qū)散,久違的陽光與刺骨的寒意一同落下!
“燕東君!”
巨吼震蕩,金帳炸裂,無數(shù)奴隸口鼻噴血,暴斃當場。
可汗拖行大刀,縱地狂奔。
千百道踐踏響作一聲!
……
“五天了?!?
望斗里,藍繼才拍下最后兩份宗師殘余。
徐子帥松開肩背,靠住船沿,默默計數(shù)師弟坐壇時日。
七天焚香沐浴,五天入定坐壇,距離自平陽進發(fā)足一十三日。
船愈北,天愈寒,凡有雨水,落下必為冰霜。
整半月,淮江下兩場大雪,沒淹天壇,然無人敢登桿擦拭,生怕驚擾到梁渠入定感悟。
軍漢綁好船帆繩結(jié),行經(jīng)甲板。
徐子帥喊住問話:“再有幾日能到帝都?”
軍漢抱拳:“回大人,如今已至滄州,再有三至五天,二十五日前定能趕至帝都!”
“正好趕上年節(jié)啊……”徐子帥放下心來,轉(zhuǎn)頭再問楊許,“大師兄,阿水接連三回坐壇,不會直接洞開玄光吧?”
“不會。”楊許遠眺江面,“洞開玄光同天人合一相近,皆以自身冥合天地,然個中機緣,不單靠領(lǐng)悟,自身太過微渺亦無法冥合,故唯有狩虎上境,三重樓圓滿者方能覺悟?!?
“阿水不弱吧,狼煙摁著狩虎打啊?!毙熳訋浵氲酱筢鲿?
“此微渺非以強弱區(qū)分,應(yīng)為全與不全?!?
“何謂全?”
楊許環(huán)顧四周,并沒有找到什么太好的例子,伸手抓住木質(zhì)船沿:“好比有兩個木球,大小不同,一個小而圓,一個大而有缺。
所謂洞開玄光,要圓非大,故后者反不如前者,只是三次坐壇不容小覷,以小師弟天資,記住大半不難,待得三重高樓聳立,自身圓融無缺,洞開玄光水到渠成?!?
“那不還是直接洞開玄光,板上釘釘,暫時不顯唄?”
楊許微怔,失笑。
“沒錯。”
“嘖嘖?!?
徐子帥咂舌。
有的人狩虎入臻象,一生半步未進。
有的人狼煙入狩虎,已經(jīng)進有兩步。
洞開玄光、熔煉百經(jīng),兩張晉升手牌牢牢攥緊,不知要羨煞多少大武師。
“朝廷真大方啊,八份殘余?!?
楊許搖頭:“大不大方,全得看人下菜,先前未聽藍先生說,上一位狼煙入狩虎得坐天壇的正為袁遇文?不做到天下第一、天下唯一、尋常人哪有機會?”
交融靈光遠小于洞開玄光,洞開玄光遠小于天人合一。
朝廷用能助人天人合一的天壇,給人抓取靈光,無疑殺雞用玄兵,虧到姥姥家。
故唯有一種可能,殺的不是“雞”,而是“九天玄鳳”!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