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甩牌聲炸在桌子上。
“頂花順!哈哈,我贏了!我贏了!掏錢掏錢!”
“呸,晦氣!”
“不玩了不玩了,吃飯吃飯。”
“先掏錢,再吃飯!”
擺滿羊肉的銀盤遞到面前,羊肉切得整整齊齊,一口大小。
梁渠道著謝接過餐盤,左右看看,用指甲掐了掐盤子,掐出一道小印。
純銀不至于,太軟,做不了餐盤,可就算摻了其他金屬,這一個也有個好幾兩沉……
算了,吃飯吃飯。
梁渠搖搖頭。
食不厭精,膾不厭細。
切得條順的炙羊肉裹上蘸料,淋上幾滴芝麻油,裹在紫蘇葉中一口吞入,濃厚的炭烤油脂香帶著紫蘇葉的清氣在口腔中擴散開來。
香!
江風(fēng)穿堂,帶來夜晚的涼爽。
頭頂星光灑落,一眼望出去,大澤深邃漆黑,沒有島嶼,更沒有大陸,無邊的水上,飄著這艘畫舫。
燭火堂堂,水面映著橙光。
這才是人生的享受??!
“辣料,再來點辣料!”
“你這料,吞刀子似的,真有玫??!
“吃羊肉就得放辣,不夠辣,怎么燒都沒味!”
宴會氣氛熱烈,沒人在意尊卑,家境。
嚴格來說在場十三人是有上下級之分的,可大家從小在帝都一塊長大,或打球擊鼓,比周伎藝;或飛鷹奔犬,盤游藪澤。
各自愛穿什么款式的底褲都知道,沒那么多講究。
梁渠也明白自己先前為什么進不來了,非是徐岳龍不帶。
本是一個私密的好友圈,若強行帶人過來,一如要讓曾經(jīng)在州學(xué)的同學(xué)強行融入到國子監(jiān)的同學(xué)圈子,誰都很尷尬。
也就是他在豐埠縣干出大事,讓大家都得了好處,有了共通點,如此順利融入。
“方素,你這腰子呢?我怎么沒吃到腰子?”
“嘿,我可沒藏起來,你們幾個都老實交代,誰偷摸吃了?”
“肯定不是我,我身強體健好吧?!?
“我不信,柯文彬你張嘴!”
“嘿,憑什么要我張嘴?”
“霍,好大騷味,還說不是你吃的?”
“滾犢子!”
夜半。
船只靠岸。
梁渠撐著肚子,喝下最后一口果汁。
水澤精華+1.2
舒坦。
上岸,空氣中仍飄著蒙蒙細雨。
畫舫上熄滅燭火,周邊一片漆黑。
“梁兄弟等等?!?
項方素攔住梁渠,搬出一個方方正正的大物件。
長寬有一米多,厚度也有數(shù)十公分,觸感像瓷,摸起來冰冰涼涼。
“梁兄弟,說好送你的冰臺。”
靠著梁渠賺個大功,項方素在聚會上說好要送他一個冰臺,自然要履行諾。
梁渠接過大物件,撓了撓頭。
“說出來怕項大哥笑話,這冰臺是為何物?不曾聽說過?!?
項方素一愣,哈哈大笑:“倒是我忘了說,冰臺是工部那幫人搞出的新玩意,你要用就往這口里加上一壺水,它能放三個時辰的冷霧,裝一個冷核能用上三四年,比冰鑒要好使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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