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冉道:“已經(jīng)改過了,原來唱的是親你的奶窩窩......”
沈冷楞了一下:“這么不要臉的么?”
茶爺站在石子海城的門口等著,沒有哭,看到沈冷回來只是笑著,眼睛里也看不到之前流過淚水的痕跡,她扶著沈冷從馬背上下來,拉著沈冷的手往回走:“城里的百姓都已經(jīng)撤走了,人去屋空,我隨便找了一戶人家用他們的鐵鍋燒了熱水,等了你一會兒,怕是水也快涼了?!?
沈冷笑起來:“鐵鍋燉沈冷么?”
茶爺哼了一聲:“以前總是你幫我燒水?!?
沈冷:“走的時候別忘了給人家把用過的東西放好?!?
茶爺:“唔......我知道的,只是有些難。”
沈冷:“為何?”
“你看?!?
茶爺伸手往前指了指:“這里的房子是不是長得都差不多?”
沈冷一捂臉:“你忘了是哪家?”
茶爺認真的說道:“不是忘了,我怎么可能忘了?只是找不到了,找不到和忘了不一樣的?!?
城墻上,快步從臺階上下來的
陸王本打算
和沈冷說幾句話,卻看到少年將軍拉著那女孩子的手就那么走進了城,看都沒有往他這邊看一眼,心里頓時有些懊惱,畢竟他是大寧親王,畢竟他不計前嫌是要過來褒獎沈冷幾句。
世子李逍善站在父親身后不由自主的感慨了一句:“真虎將!”
李帆兒則哼了一聲,之前廝殺嚇得她臉色發(fā)白,此時看著沈冷和茶爺手拉著手過去,比她爹還要惱火:“有什么?不過是就會殺人而已,臟兮兮的樣子多惡心?!?
“你閉嘴!”
陸王猛的回頭:“大寧的江山,就是你說的這些臟兮兮的將士們一刀一刀砍出來的,也是一刀一刀穩(wěn)下來的。”
李帆兒本能的想頂嘴說大寧的江山關(guān)我什么事,可是看到父親那張臉,她沒敢說。
“善兒,你代替為父去見沈冷。”
陸王重新登上城墻,李逍善垂首:“孩兒這就去?!?
李帆兒立刻抓著李逍善的手:“我也去!”
“你不許去!”
陸王回頭瞪著她:“來人,把縣主送回鳳凰臺,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把她放出來,就在驛館里好好的閉門反省,什么時候知道自己錯了再說?!?
“我哪兒錯了?!”
李帆兒回瞪著她父親。
李逍善連忙拉了她兩下,吩咐手下人把她送回鳳凰臺去。
陸王嘆了口氣:“都是少年人,怎么相差就那么多?”
或是因為嘆息聲稍稍重了些,這話李逍善也聽到了,肩膀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臉色黯然......他一直不覺得自己是個廢物,可這次出門之后,父親被逼迫,他被逼迫,處處時時都顯得那么窩囊,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真的只是個錦衣玉食養(yǎng)大的廢物。
與此同時,吐蕃國回撤大軍之中。
馬車里的公主慕婉寧臉色和世子李逍善是一模一樣的黯淡無光,她雖然貴為公主,可這一切都不是她自己能左右的,她也很清楚,若是吐蕃國這一戰(zhàn)勝了,她還有可能嫁入大寧,若是敗了......
她搖了搖頭:“凈胡,你說,為什么國與國之間就非要有戰(zhàn)爭呢?”
凈胡哪里回答的上來,她只是一個單純的小侍女,你若是問她公主喜歡吃什么喜歡什么顏色,她自然可以極自豪的說出來,你問她軍國大事,她想都沒有去想過。
“可能是,就好像兩個小孩子打架,誰打贏了,以后誰就能吃更多的糖果?”
她回了一句,然后臉一紅,知道自己是胡說八道了。
“是啊,糖果?!?
慕婉寧抬起頭,眼睛微微泛紅:“你知道嗎,我就是一顆糖果,可是人家未必想要?!?
“殿下什么意思?”
“沒什么?!?
慕婉寧笑了笑:“若能回去也好,回到王庭之后便再也不去想其他的,好好的生活,我們臨走之前在院子里種的花兒可能都要開了呢,也不知道這些日子有沒有人澆水。”
“公主不去大寧了?”
凈胡一臉驚訝,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真的很笨。
“也許還有轉(zhuǎn)機呢?!?
凈胡跪下來握著慕婉寧的手:“殿下別想那么多了,有些時候說話算數(shù)的人并不會說話算數(shù),可是說話不算數(shù)的人想說話算數(shù),卻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慕婉寧愣了一下,覺得這話很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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