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起床之后圍著新兵營跑了三圈然后洗漱換上那身昨天就領(lǐng)了的戰(zhàn)兵軍服,看起來確實顯得霸氣多了,新兵軍服不管是做工還是用料都一般,顏色也不如戰(zhàn)兵這一身純黑的看起來精神。戰(zhàn)兵一共有三種軍服,一套純黑色的,一套深藍(lán)色的,還有一套是參加慶典之類的大型活動才會穿的黑甲紅披風(fēng),當(dāng)然只是輕薄的棉甲而不是皮甲,看著漂亮卻并不實用。為了和其他戰(zhàn)兵有所區(qū)分,水師的軍服左胸口位置繡著一個紅色的鐵錨圖案。早飯七分飽,沈冷吃過之后休息了一會兒,隨著隊伍朝比武場那邊開過去,隊伍行進(jìn)的時候除了腳步聲之外沒有任何雜音,只是這般走著便有一種無以表的肅穆。杜威名就跟在沈冷后邊,眼神復(fù)雜,縱然已經(jīng)下了決心可又怎么會不忐忑不害怕?軍中比武場上殺人,這可是大寧立國以來都不曾有人做的事。他一路走著都在以十年后我便是將軍這樣的話來安慰自己,不斷的深呼吸,可是手還是忍不住在微微顫抖。杜威名想著其實自己和沈冷也沒有什么個人仇恨,一會兒殺他之前要不然先說一聲對不起?便這樣吧。接下來的兩天都是武藝比試,一半已經(jīng)被選入戰(zhàn)兵的人不打算參加,不是他們胸?zé)o大志而是對自己有清醒的認(rèn)識,他們知道自己就算上去了也不過是別人出彩的墊腳石而已。而近日呼聲最高的依然是杜威名,縱然昨天沈冷有那般驚世駭俗的表現(xiàn),可實戰(zhàn)和考核完全不一樣,杜威名從小習(xí)武,什么實力新兵營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當(dāng)然,正因為沈冷有昨天那樣的表現(xiàn),所以很多人都開始覺得這兩個人真打起來的話應(yīng)該在五五開。杜威名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嘀咕著,來來回回都是對不起三個字,聲音極小,不是練習(xí)也不是真的多愧疚,更多的是安慰自己。第一天的比試為單兵比試,第二天為五人隊和十人隊的對抗,大部分新兵都沒有報名,所以估計著明天也不會特別熱鬧精彩。莊雍依然坐在觀禮臺正中,下意識的在人群里尋找著沈冷?!皩④?,我看沈冷果然是良才啊?!彼母睂⑷f山敵感慨了一句。“你又看出來什么了?”“將軍你看,所有人走過的時候都沒有什么特別的,唯有沈冷向前行走的時候右手一直放在心口,那應(yīng)該是對他身上那身戰(zhàn)兵軍服最大的尊重了,在這種時候,軍禮是多莊重的一件事?!薄斑?.....是吧?!鼻f雍看了沈冷一眼,心說那塊金錠你真的有必要時時刻刻捂著?所有自愿參加武藝比試的新晉戰(zhàn)兵都排隊到一側(cè)登記,大概有一百多人,登記的速度很快,登記的名單有一半做成紙卷扔進(jìn)箱子里,另外一半每個人在箱子里抽出自己的對手。抽簽的人喊出自己對手的名字后就可以直接去比試了,比武場上一共有十二塊擂臺,長八米寬六米。沈冷自然而然的被分到了等待別人喊出自己名字的那一隊,而杜威名在另外一邊,沈冷知道沐筱風(fēng)有的是辦法讓杜威名找上自己......昨夜里從酒樓回來的時候他確實以為沐筱風(fēng)已經(jīng)暫時放棄了報復(fù)自己,可是當(dāng)他注意到今天杜威名的反應(yīng)之后就知道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了。杜威名實在不是一個好演員,正常人又怎么會不緊張?尤其是他嘴里來來回回嘀咕的那三個字,讓沈冷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那邊剛剛排
好隊杜威名就被人塞進(jìn)手里一個紙卷,紙卷上寫的自然是沈冷的名字。莊雍坐在臺上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談笑如常。按照慣例,武藝只比拳腳,不可傷人性命,哪怕就是木刀木劍也不能用,而且這比試雖重要但更大的意義在于給將軍留下個印象,畢竟到了戰(zhàn)兵那邊他們依然是新兵,不可能直接分派多高的職位。前面的比試杜威名根本就沒有去看,兩只手緊緊的握著那張紙條快被他揉碎了。他嘴里還在嘀咕著對不起三個字,其實真的不是他覺得有多對不起沈冷,而是他在給自己鼓勁又或者只是失神了,連自己在嘟囔什么都不知道。觀禮臺上,楊七寶快步到了莊雍身邊壓低身子說了幾句什么,莊雍點了點頭,手張開又握了一下,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楊七寶隨即離開觀禮臺,在觀禮臺后邊,六十名督軍隊的士兵已經(jīng)嚴(yán)陣以待。“下一個!”擂臺上的監(jiān)考官大聲喊了一句,下面卻沒有人上來,監(jiān)考官微微一怔,看向站在那臉色發(fā)白的杜威名:“下一個!”還是杜威名后面的人推了他一下他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跑上去,也沒看手里的紙卷直接喊了一聲:“沈冷!”沈冷嘴角微微一勾,認(rèn)真的拉伸了腿和胳膊,做著舒展動作上了擂臺?!耙?guī)矩都知道了嗎?”監(jiān)考官大聲問?!爸??!鄙蚶浠卮?。“知......知道?!倍磐卮?。杜威名的右拳一直都在袖口里,那是因為他袖口里握著一把匕首,他都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在臺下排隊的時候手里被人塞進(jìn)了東西,抬起頭看的時候身邊的人沒有一個看著他的,他完全不知道是哪個人塞進(jìn)他手里的。嘴里念叨了無數(shù)次對不起,可是在監(jiān)考官大聲喊了一句開始的時候,他腦子里一股血沖上去,臉色立刻猙獰起來,脫口而出三個字是去死吧......然而那三個字只出來一個字,右手握著的匕首還沒有來得及刺出去,就聽到沈冷說了一聲對不起。對不起?杜威名微微楞了一下,連一秒鐘都沒有,當(dāng)然就算他沒有這詫異的不到一秒鐘也不會影響結(jié)局......沈冷忽然前沖速度快到杜威名根本就反應(yīng)不過來,沈冷大跨步向前,右臂抬起手肘在前,砰地一聲撞擊在杜威名的下巴上。杜威名的身子向后一仰,沈冷伸手抓住他的衣服又給拉了回來,兩只手抓住杜威名的胳膊交叉一別,然后往下一拉讓胳膊脫臼,然后動作極快的把杜威名的袖口給系住了,那把匕首被勒在袖口里出不來。沈冷摘了杜威名胳膊,左腳往前一伸肩膀一發(fā)力將杜威名撞倒在地,然后俯身一拳砸在杜威名的額頭上,杜威名的后腦砰地一聲撞在擂臺上,眼睛都翻了一下。沈冷蹲下來貼著杜威名的耳朵壓低聲音說道:“我說過了,拿你一錠金子還給你一條命,刀子千萬別露出來,不然枉費我一番好意?!闭f話的時候把他袖口給解開了,也不知道杜威名能不能清醒的過來。那監(jiān)考官這才反應(yīng)過來,腦子里想到的一件事是......這就完了?杜威名是公認(rèn)的新兵營第一能打的人,可是連三秒鐘都沒到怎么就倒下去了?他以為沈冷蹲下去是還要接著打,反應(yīng)過來之后要去拉沈冷,沈冷卻已經(jīng)站直了身子,肅立行禮,然后直接走下了擂臺。兩個軍醫(yī)官跑上來檢查了一下,抬著杜
威名就下去了,杜威名看向沈冷的時候眼神復(fù)雜,在被人抬走的半路上他見四周也沒別人于是咬著牙把胳膊垂下去,那把匕首滑落在地。而就在沈冷走下擂臺準(zhǔn)備回自己隊列的時候,一支羽箭從天際而來,精準(zhǔn)的朝著他的脖子飛了過來。這一箭顯然計算好了沈冷走動的速度,若沈冷再走一步箭就會射穿他的咽喉。莊雍猛的站了起來,臉色頓時有些發(fā)白??伤麉s似乎看到沈冷的嘴角勾了一下,那是在笑?然后沈冷啊的叫了一聲,看起來還踮了一下腳讓肩膀抬高,那一箭就射在他的肩窩,直接射穿,箭簇從肩膀后邊扎了出來。場面一下子就亂了,莊雍這樣的儒將都?xì)獾难劬ρt:“給我拿人!”早就等待著的督軍隊立刻沖了出去,而在這之前楊七寶已經(jīng)帶著人往觀禮臺后邊沖,觀禮臺后邊五十多米外有一顆大樹,枝繁葉茂,刺客顯然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藏身在這棵樹上,也許在昨天就已經(jīng)上來了。一個黑衣人背著硬弓從樹上掠下來,跑起來兩只腳好像已經(jīng)離開了地面,速度快的如在飛行,他顯然計算過逃離路線,跑了百米左右后直接翻過比武場的圍墻,然后一頭扎進(jìn)外面南平江的分支水道里,沒多久就不見了蹤跡。不久之后,莊雍臉色鐵青的撩開軍帳門簾進(jìn)來,沈冷已經(jīng)包扎好了,這一箭只是刺穿了肩膀,居然沒有傷到骨骼筋脈,位置真是幸運的讓人感慨?!澳銈兌汲鋈グ?。”莊雍走到沈冷身邊:“為什么?”沈冷一臉無辜:“將軍問的是什么為什么?”“你能避開那一箭?!薄芭?.....我想休個假,找不到理由......”“休假?”莊雍皺眉:“水師有四天特假,你想休假可以直接跟我說?!薄八奶煸趺磯?,路有些遠(yuǎn)啊?!鄙蚶涞皖^看了看傷,包扎的還挺好看的,軍醫(yī)官就是軍醫(yī)官,這要是茶爺給自己包扎的話可能會是個大大的蝴蝶結(jié)?!澳愕降紫敫墒裁??!”莊雍越來越搞不清楚這個年輕人的想法了?!皩④?,我想去趟長安,我擔(dān)心有個人會出事......他爹把我撿回家的時候是想讓我給他擋煞,我得盡職盡責(zé)啊,不然豈不是白吃了他家十二年饅頭?”莊雍哼了一聲:“滾回家修養(yǎng),我不管你要去做什么,也不想知道?!薄暗鹊鹊鹊?,將軍先別走,那個我還沒說完。”莊雍心說你怎么能這么不要臉:“你還想怎么樣?”“我得帶個人走,我一個人怕是應(yīng)付不過來。”“誰?”“杜威名?!鄙蚶湫ζ饋恚骸绊槺憔人幻!鼻f雍看著沈冷那張怎么看都人畜無害的臉,心里卻震撼的無以復(fù)加,這個家伙算計了很多啊......他這是在收買人心嗎?以后杜威名豈不是要對他死心塌地?............今日份的加更,謝謝大家的支持......說實話這本書是我寫作七年來碼字效率最低的一本了,手速大大降低,這幾天帶著爸媽老婆孩子出來玩了幾天,我倒是大部分時間在房間碼字了,哈哈哈,看來我勤奮的份上,還沒有收藏本書的朋友記得收藏,另外明天上午回家路上會耽誤半天,不過下午就有時間安安靜靜碼字,這樣吧,明天書評區(qū)留過一百條,或者月票增長二百,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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