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還差不多。”
聽完胡銘這句話,張嘉佳才冷冷的哼了一聲。
“話不要說得那么難聽嗎,小張?!?
這個時候,王春來終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端起酒杯。
“基層工作不容易,咱們都知道,不過聽說基層的同志都很能喝,我也是想要見識見識?!?
依舊保持著他坐著胡銘站著的格局,他看著胡銘,努了努嘴,“來吧,胡書記,我看你喝完這六杯酒?!?
胡銘就這么非常丟人的,連喝六杯。
其實胡銘酒量很是一般。
尤其是這種連續(xù)大量飲酒,江白明明看到最后兩杯胡銘喝進去就有種想要吐出來的沖動。
當下也是暗暗咂舌,想不到這一把手比自己還慘。
有了胡銘這個前車之鑒。
剩下的兩個黨委書記就算是再不愿意,也要硬著頭皮上。
而且胡銘喝了六杯,他們就沒有少一杯的道理。
幾乎都是苦著臉硬喝了六杯酒。
而王春來依舊堅持自己的原則。
還是那么一小口,甚至連杯子的一半都沒喝到。
他是沒注意到,歸位后的三位黨委書記眼中可已經(jīng)都帶著火氣了。
這頓相當難受的飯一直吃到了十點多。
王春來全程其實沒喝多少,但其他人可都被王春來灌慘了。
其中兩個酒量實在一般的,半中間就跑廁所出酒去了。
江白也是在強忍著,想著就算要出酒也要回家出,不能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
直至把王春來一組人送走。
上一秒胡銘還笑吟吟的臉瞬間便陰沉了下去。
“操,馬勒戈壁的!?。 ?
轉頭胡銘便忍不住罵了起來。
“什么踏馬的作風,草他娘的老子多少年沒被人這么灌過了!”
“誰說不是呢!”
另一個鄉(xiāng)鎮(zhèn)黨委書記跟著苦哈哈地笑了起來,“這就算是上面下來的領導,多少也要有點兒素質吧?這他娘的就這水平?”
“馬勒戈壁的這王春來要是我手下的人,我非捏死他不可!??!”
望著三個黨委書記大倒苦水,江白等幾個副職也只能看著不說話。
雖然同樣很想吐槽,但顯然領導們可以這么說,但你絕不能當著領導們的面也去這么說。
……
“看到?jīng)],小江,這就是權利的滋味兒?!?
因為喝了酒,江白自然不可能開車。
所以就跟著上了胡銘的車。
胡銘坐在后排,江白坐在副座駕。
上了車胡銘便語重心長的說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的確喝多了,胡銘今天的話格外的多。
他靠著柔軟的靠背,臉色酡紅,瞇著眼睛,酒氣熏天。
“這就是為什么那么多人拼了命的想要往上爬的原因?!?
“權利這東西,太可怕,也太美妙了?!?
“一個眼神,就能讓下面的人生不如死,一句話,就能讓下面的人亂作一團?!?
“什么踏馬的狗屁檢查,卵用沒用!”
“可咱們呢?明知道卵用沒有,一個個還要忙的焦頭爛額哭爹喊娘陪吃陪喝的。”
“都是在為國家干活,你覺得這公平么?江白。”
江白沉默了一下。
拋開別的不說,胡銘倒的這肚子苦水的確是實在話。
他也只能無奈苦笑的搖了搖頭。
“有句話說得好,胡書記,權利是最好的春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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