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聽到了嗎?”姜瑤真像是抓住了把柄,聲音陡然拔高,“就是她授意姜貴妾戴上那張神似我大哥的面具,在后花園故意嚇唬我的!后來,又指使姜貴妾借著探病的由頭,特意到我寢殿里來恐嚇我!若非我裝病應(yīng)對(duì),此刻怕是早就被活活嚇?biāo)懒?!?
蕭修湛臉色愈發(fā)陰沉,目光冷冷刺向姜姝寧:“姜姑娘,你這是何意?”
“殿下,您誤會(huì)了?!苯瓕幧裆?,“那人皮面具并非照著我大哥姜天恩的模樣所制,而是仿的二哥姜天賜。聽聞三妹近來思念兄長(zhǎng),我便特意讓人做了二哥模樣的面具給她,讓她帶進(jìn)宮中以解思念之情。是我思慮不周,未曾料到竟會(huì)牽連出諸多事端,望殿下恕罪。”
“殿下,您千萬(wàn)別信她的巧令色!”姜瑤真急聲反駁,“那張人皮面具,分明就是照著我大哥的模樣做的!她就是故意讓姜貴妾來嚇唬我!”
姜姝寧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zhǎng)的笑意,目光直直看向姜瑤真:“大哥與二哥本就相貌相似。就算我給三妹的是大哥模樣的人皮面具,又如何?三皇子妃為何會(huì)被一張面具嚇成這般模樣?莫非……是你害死了大哥,心中有鬼,才如此驚恐不安?”
最后一句話,如驚雷般炸響,姜瑤真瞬間面色煞白,慌亂地辯解道:“你、你胡說!”
姜姝寧微微側(cè)身,轉(zhuǎn)而朝蕭修湛恭敬一禮:“殿下自有明斷?!?
蕭修湛神色陰郁,目光在兩人之間游移。
即便真是眼花,瞧見已故親人的“亡魂”,也不至于嚇得如此失態(tài)。
除非……姜瑤真心中有愧于她的大哥姜天恩。
蕭修湛目光驟然冷厲,如寒冰般刺向她:“當(dāng)初,真的是你大哥命你深夜送酒到我營(yíng)帳中的?”
姜瑤真面色一僵:“殿下,您莫要聽姐姐胡亂語(yǔ),我……我……”
就在此時(shí),一名宮人匆匆來報(bào),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殿下,姜貴妾醒了!”
此一出,姜瑤真臉色變得愈發(fā)慘白,眼中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驚恐。
醒了?她竟真的醒了?
自己費(fèi)盡心機(jī),命人偷偷在藥膳中摻入過量的麻沸散,只為讓姜蓮再無蘇醒之日,如今竟如此輕易被破了局?
這下……她該如何是好?
蕭修湛與姜姝寧未再理會(huì)姜瑤真,徑直快步朝姜蓮的房中趕去。
姜蓮虛弱地半倚在床榻邊,眼眸微睜,面色蒼白如雪。
見到蕭修湛進(jìn)來,她眼眶一紅,淚水如斷線珠子般滾落,哽咽著哀聲道:“殿下,我們的孩子……沒了……”
蕭修湛上前溫聲安慰道:“你還年輕,往后我們還會(huì)有孩子的。別哭,告訴我,究竟是誰(shuí)害你小產(chǎn)?”
“是王妃娘娘!”姜蓮咬緊牙關(guān),眼中燃起濃烈的恨意,“她命宋嬤嬤抓住我,推我狠狠撞上桌角……當(dāng)時(shí)若立刻宣御醫(yī),孩子或許還能保住,可她卻冷眼旁觀,命宋嬤嬤置之不理,硬是讓我流掉了孩子……”
蕭修湛怒火中燒,咬牙切齒道:“這個(gè)毒婦!我絕不饒她!來人,即刻將她拿下問罪!”
說完,他霍然起身,帶著一身煞氣大步離去。
孫神醫(yī)見狀,也對(duì)姜姝寧拱手告辭:“姜姑娘,老夫先行告退?!?
“孫神醫(yī)慢走,今日多虧了你!”姜姝寧感激道,起身朝他行了個(gè)禮。
“不過舉手之勞罷了,姜姑娘不必掛懷。”孫神醫(yī)說著,起身離開。
房中只剩下姜姝寧與姜蓮兩人。
姜姝寧輕輕握住姜蓮冰涼的手,柔聲安慰道:“我已囑咐孫神醫(yī)為你開最好的藥方調(diào)理身體,你只需安心休養(yǎng),莫要過于憂思,身子定能慢慢好起來。”
“多謝大姐姐?!苯彍I光盈睫,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是我不爭(zhēng)氣,沒聽你的勸告。那日我用那人皮面具嚇?;首渝?,殿下本已對(duì)她厭惡至極,我卻貪心不足,妄想直接將她嚇瘋……誰(shuí)知,竟連累腹中孩兒,賠上了他的性命……”
她淚如雨下,悔恨之情溢于表。
姜姝寧心中一陣?yán)⒕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