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軍本來是安排司機小崔過來接機,結果老爹自告奮勇跑了過來。
徐家興見到他們一家人,先是跟廖蕓廖荃姐妹倆打了個招呼,貼近觀察了尚未見面的寶貝孫子,然后又抱著小萊萊轉了幾圈,最后才輪到徐建軍。
父愛如山,不善于表達,徐建軍已經(jīng)習慣了一切盡在不中的默契,可今天貌似又起了新變化。
徐老爹竟然也給他來了個大大的擁抱,徐建軍本來還以為時間長沒回來,老爹真情流露。
結果等后背結結實實挨了幾記重錘之后,他總算回過味兒了,徐老爹這是給自己準備的下馬威。
徐建軍還能怎么辦,硬生生地扛了幾個重擊,見老爹還不消停,于是他就緊緊地抱住對方,才算躲過一劫。
在廖蕓廖荃兩姐妹看來,他們是父子情深,難以自制,只有徐建軍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你自己開車吧,我得抱乖孫子?!?
父子倆結束了親密互動,徐家興直接把車鑰匙丟給徐建軍,然后從廖蕓懷中接過他的寶貝孫子,見小家伙不哭不鬧,好奇地打量自己,徐家興愈發(fā)喜歡。
“走吧,你娘準備了一桌好吃的,等去那兒吃過了飯,再回家也不遲?!?
也許是怕廖蕓看出什么端倪,老爹之后沒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讓徐建軍大大地松了口氣。
久別重逢,歡樂就是第一主旋律,大人們圍著徐宏毅小朋友,話題一直繞著他在展開。
徐萊則是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禮物,送給她的臭蛋兒弟弟,然后姐弟倆自顧自地玩耍。
“二嫂,真的決定回來繼續(xù)上班嗎?太可惜了,看來港島闊太太的生活你還沒適應啊?!?
廖蕓對此不屑一顧,徐建軍的那些朋友的女眷,她也接觸過不少,日子過的極其奢靡,但也很是憋屈。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豪門兒媳可不是那么好當?shù)模貏e是港島這個地方,很多所謂的大家族,都把許多傳統(tǒng)的規(guī)矩給照搬過來,一般人還真承受不住。
起的要比婆婆早,睡的要比人家晚,生不出兒子,還要遭受白眼,生一個,又說子嗣太單薄了。
婆婆去做美容,你的提前把行程安排的完美無缺,婆婆要去約朋友玩,你的全程跟著,雖然伺候在旁。
廖蕓了解過那種日子之后,覺得太離譜了,讓她對婆婆表示尊重,她覺得是理所當然的,可讓她奴顏婢膝的伺候在側,顯然做不到。
這也是為什么她在港島很難有知心朋友的主要原因,見識過廖蕓的生活日常,很多人都會心理不平衡的。
“什么闊太太,學慧你可別瞎說?!?
“本來當初去港島,就是為了解決這個小家伙的身份問題,現(xiàn)在他都能牙牙學語了,繼續(xù)留在那邊也沒什么意思?!?
“我雖然被派出去了,學校的工資照樣給我發(fā)著呢,可不能辜負了老師這個身份?!?
何燕聽了廖蕓的話,忍不住說道。
“回來了好,這樣我們看孫子孫女就方便了,要是住在港島就太折騰人了?!?
“娘,其實住港島也無所謂,您老啥時候想過去,一句話的事兒,我隨時可以鞍前馬后,保準安全快捷地把您送到地方?!?
何燕沒好氣地道。
“你那是自己想去玩兒,上次送我過去,幾天時間你跟瘋了一樣,四處溜達,要不是人家小蘇跟著,我可不放心,聽你二哥說,繁華的表面下,藏著各種骯臟不堪的東西。”
“娘,你兒子我也不是任人欺負的軟蛋,有哪個不開眼的敢找茬兒,我就讓他體會一下什么叫鐵拳?!?
本來趾高氣揚的徐建民,突然瞥見二哥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頓時噤若寒蟬,再也不敢口出狂。
銅鑼灣扛把子,實際上就是商業(yè)一條街收管理費的城管。
大家當個樂子聽聽就行,真實情況卻大不一樣。
港島的社團幾經(jīng)演變,成分復雜,有最早的洪門組織,有敗退的灣灣特務。
發(fā)展到鼎盛時期,他們甚至能躋身港英政府高層,那個五億探長就是這種情況。
黑白通吃,無惡不作,真的是沒什么底線。
就算是經(jīng)過廉政公署的輪番打壓,現(xiàn)在氣焰依然囂張。
也就是將來港島回歸,部隊駐進來了,這些風光一時的社團頭目才開始銷聲匿跡的。
剩下的要么是轉型成為正經(jīng)生意,要么就成了起不了風浪的小卡拉米。
但此時此刻,他們在港島還是一股難纏的存在。
港島娛樂圈九十年代那么亂,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這些社團分子,眼熱火爆的電影市場,想要下場分一杯羹。
賺錢的同時,還能把來路不明的黑線給洗干凈了,一舉多得。
“以后少拿這個開玩笑,這種社會渣滓,這輩子不打交道最好,就算不得不面對他們,也不能掉以輕心,不然等吃虧了再后悔,一切都晚了。”
“荃荃還要在那邊上學,甚至以后還要留在港島工作生活,也要多注意?!?
廖荃已經(jīng)在港島待了這么長時間,對港島社會現(xiàn)象的了解自然遠勝徐建民。
“姐夫您就放心吧,我肯定不會主動招惹那些人?!?
聽了廖荃的話,徐建軍就明白,她沒有完全領悟自己的意圖。
女孩子長得太漂亮,有的時候就算你刻意躲避,還是會有麻煩找上門。
不過徐建軍也沒有明說,萬一嚇到小姨子也不好。
而且有些事情他已經(jīng)想在前面了,自然不可能任由自己的親人被欺負。
如果掌握了大量的財富,卻沒有保護它的力量和手段,無疑于一個孩童穿金帶銀,招搖過市,徐建軍不會幼稚到把自己安全寄托在所謂的法律體系上。
有些安排現(xiàn)在看不出什么,但是關鍵時刻能給覬覦他的人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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