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繼無人,一直是老張家的心病。
不管三朵金花有多爭氣,個個都是高材生,甚至后面兩個還得到了別人夢寐以求的出國留學(xué)機會,可在老一輩的觀念里,沒有人傳宗接代,就是會抬不起頭,將來魂歸故里,也沒法向長眠地下的祖輩交代。
徐建軍沒想到張媽媽把主意打到徐世杰這個毛頭小子身上,趁他最理虧的時候提出來。
不管是情緒的鋪墊,還是時機的把握,都是無懈可擊。
徐建軍找的那個破理由,連他自己都覺得牽強。
于是猶豫再三,還是弱弱地補充了一句。
“世杰的名字不好改,但是再要一個的話,操作就簡單多了。”
聽了徐建軍厚顏無恥的話,張媽媽有些無語,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小子臉皮堪比城墻,而且打蛇隨棍上的勁兒,把她弄的都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氣氛有點尷尬,兩人誰都沒有率先打破僵局,這個時候徐世杰揉著睡眼,迷迷瞪瞪地走了進來,算是暫時解了這個局。
女生外向,古人誠不欺我,這是張媽媽此時此刻最真實的想法。
她寶貝外孫,按照原先節(jié)奏,此時應(yīng)該睡的正酣,但偏偏他出現(xiàn)在這里,不用問,絕對是張靚強行把兒子叫醒,然后丟出來攪局的。
這死丫頭是生怕她媽媽對徐建軍逼迫太緊,自己不敢進來說情,就把小家伙推進來充當擋箭牌,她還真是用心良苦。
她倒挺有自知之明的,自己進來,無異于火上澆油,把這個小祖宗丟進來,比什么都管用。
張媽媽抱著徐世杰,小家伙明顯是被強制開機,這時候找到依靠,自然地趴在外婆懷中,而徐建軍則緊隨其中,從屋里出來的時候,他看到張思睿偷偷摸摸對著自己擠眉弄眼。
“二哥,我姐這時候方寸已亂,把小杰丟進去這招是我想出來的,怎么樣,我夠意思吧?”
剛剛脫離苦海,徐建軍不敢聲張,直接沖張三同學(xué)豎起了大拇指。
老三這次受他們連累,也沒少吃瓜咯,不僅沒有任何怨,關(guān)鍵時刻還能查漏補缺。
“想要什么禮物,回頭一并給你滿足了?!?
“我可不是沖著禮物去的,單純就是希望你跟二姐早點度過難關(guān),如果真有什么期待,就是希望你以后盡量多來這邊,世杰可是不止一次向我跟二姐問起你為什么不來看他?!?
“嗯,我知道了?!?
之前徐建軍曾經(jīng)不止一次說過,上萬公里不叫距離,汪洋大海也阻擋不了彼此相見的心意。
可嘴上是那么說,但真正過來的次數(shù)卻是少之又少。
張靚不好在徐建軍面前提過多要求,但作為旁觀者的張思睿,卻沒有那么多顧忌,她才不管徐建軍面子掛不掛的住。
“我媽一直把你當干兒子看待,雖然你跟二姐的事兒讓她很惱火,不過氣歸氣,還能冷靜下來想以后的安排,不過我爸就沒這么容易說話了,二哥,接下來你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看張三幸災(zāi)樂禍嬌俏模樣,徐建軍也拿她沒辦法。
“先把老太太哄好了,剩下的只能見招拆招了,三兒,我首先得確認一點,你是跟二哥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上的吧?”
“哼,我早就上了你跟二姐的賊船了,要不然媽媽也不會過來之后好幾天不搭理我?!?
“我和你二姐一人一票,世杰算半票,再加上你這一票,如果能把干媽也爭取過來,將來不管出現(xiàn)任何問題,就算按照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的民主流程,咱們也能穩(wěn)操勝券?!?
聽到徐建軍的論,張思睿終于有了剛剛她媽同樣的感覺,就是徐老二臉皮厚的沒救了。
“二哥,你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啊,世杰算半票,應(yīng)該沒人反對,可你那一票,估計就沒人承認了。”
“除了老張,大姐可能也會有想法,二哥你之前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向她獻殷勤的,結(jié)果偷偷摸摸把二姐的魂兒給勾跑了,全家人都還沒有一絲察覺,想想這性質(zhì)該有多惡劣?”
換位思考一下就知道,留在京城還不知情的那兩人,才是難啃的硬骨頭。
光是想想都感覺到頭疼,徐建軍干脆先放一邊,不能自己嚇自己。
漫長的一天終于結(jié)束,回到房間的徐建軍和張靚,不約而同地躺倒在床上。
十幾小時的航班,還沒怎么休息,加上一過來就遭受審問式的待遇,徐建軍可謂是身心俱疲。
張靚也好不到哪兒去,她這段時間遭受老母親持續(xù)不斷的口誅筆伐,今天還挨了一耳光,比起徐建軍的境遇也不遑多讓。
看張靚下意識地輕撫臉上那個巴掌印,徐建軍貼近仔細觀察一番,不聲不響地起身到廚房煮了個兩個雞蛋。
回來之后,把皮剝開,然后放在張靚臉頰處輕輕按壓。
“干媽這是下狠手了,到現(xiàn)在還沒完全消腫,別動,這個偏方我以前受傷的時候用過,絕對有效?!?
看著徐建軍用手推著雞蛋細心地滾壓,生怕弄疼她,張靚這段時間積壓的委屈終于找到了宣泄口,突然就哭的止不住聲。
弄的徐建軍又手忙腳亂地拿手巾幫她擦淚。
“好了,我這不是已經(jīng)過來了嘛,不管將來面對什么境況,我都會站在你背后,做你最堅實的依靠,別亂動?!?
徐建軍還想繼續(xù)剛才的動作,可張靚已經(jīng)撲在他懷中泣不成聲。
無論他怎么安慰,貌似都不起什么作用。
本來久別重逢,按照慣例必然是步入無比香艷的肉搏階段,可這次的兩人,好像都沒有那種心情。
等張靚漸漸沒了聲響,徐建軍輕輕地推了下她的肩膀,卻沒有一絲回應(yīng),再仔細聽她均勻的呼吸,才知道她是哭累了,直接在徐建軍懷中睡著了。
聽著張靚有節(jié)奏的呼吸聲,徐建軍眼皮也開始打架,兩個人就這樣,衣服都沒脫,抱在一起睡得無比香甜。
當徐建軍再次醒來時,坐起來伸了個懶腰,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感覺此時放一只母老虎進來,他都能輕松制服。
年輕就是本錢啊,不管經(jīng)歷了什么,睡一覺就能滿血復(fù)活。
瞥向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徐建軍下意識地看了看手表,又想起來這里是大洋彼岸,他還沒來得及對時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