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荃愣怔片刻才反應過來,趕緊把裙子拉了下來。
這個時候徐建軍也把調(diào)皮的徐萊抱到懷中,象征性地在她小屁股上扇了一巴掌。
廖荃小心翼翼地看了徐建軍一眼,白皙的臉龐燃起了一片紅暈。
“今天先講這么多吧,夠你消化幾天了,我去看看你姐飯做的怎么樣了?!?
見徐建軍抱著徐萊離開,廖荃卻沒辦法集中精力研究書本上的知識,滿腦子都是剛剛丟人的場景。
吃飯的時候,見徐建軍神色如常,跟自己說話也沒表現(xiàn)出有什么不同,廖荃這才心中稍安。
第二天臨近中午,徐建軍獨自在家?guī)?,聽到隔壁有動靜,跑過去一看,期盼已久的秦志遠等人,終于舍得回來了。
看到徐建軍登門,朱桂花連忙給他搬了個凳子坐下,然后順手把徐萊抱在懷中。
“徐大哥,胡家峪小學建的可漂亮了,門窗都是新的,孩子們冬天也不怕冷了,現(xiàn)在全村人都承你情?!?
老秦頭也笑呵呵地說道。
“你是不知道,聽到你一口回絕參加開學典禮,村子里那些人有多失望?!?
“那天連縣城的領導都過去了,還把我這個瘸腿老頭推上去丟人現(xiàn)眼?!?
秦志遠嘴上說著丟人現(xiàn)眼,但臉上的褶子都快變成花了,顯示對此是樂在其中。
“秦爺爺這兩個月以來,差不多有一半時間都在學校工地上,能趕在開學之前完工,他老人家可是出了大力的,被村民們推舉上去講話,也是應該的?!?
“小李你別瞎說,我一個瘸腿的老頭能出多大力氣?出錢的人家徐小子,他才是最大的功臣?!?
徐建軍樂呵呵地看老秦得瑟,等大家寒暄的差不多了,才開始給他添堵。
“前段時間你家老大跑過來問你行蹤,生怕有人把他老爹拐跑了一樣,我跟他說了你的去向,看他樣子明顯不太相信,你安頓好之后,最好先給他們報個平安?!?
果然,聽到徐建軍提到自己不肖子孫,老秦頭的好心情頓時煙消云散。
“他能關心我的平安才怪,少見他幾面,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年?!?
發(fā)完牢騷,看徐建軍淡然的樣子,秦志遠也察覺自己有點著相了。
一個人的精氣神好了,就能夠避免很多諸如頭疼腦熱的小毛病。
一個人的心情愉快了,那些困擾自己的煩心事,慢慢也就釋懷了。
當失去了所有期望,郁結的心情也能迎刃而解。
“等小朱他們收拾完院子,讓他推著我去打電話,在鄉(xiāng)下住這么長時間,心情也變得豁然開朗,有的時候我也在反思,造成今天這種局面,我自己也有很大的原因,以后只要他們不折騰我這個老頭子,該幫襯還是得幫襯?!?
“我一個老頭子,黃土埋到脖子才想明白的道理,小徐你是如何從一開始就看的明明白白的?”
迎著老秦頭疑惑不解的眼神,徐建軍不得不拿出那些老生常談的理由搪塞過去。
他總不能告訴這老家伙,自己兩世為人,接觸到的信息,遠超這個時代的任何人,而且有這種離奇的經(jīng)歷,看所有事情都能保持好心態(tài),等閑視之。
“你們家祖墳冒青煙,才出了你這么個妖孽,你爸媽何其有幸,才有你這么個兒子,我估計他們做夢都會笑醒?!?
徐建軍的父母,秦志遠也接觸過,他們也有這個各自的缺點,比他這個老頭子也沒強到哪兒去。
他也試圖從徐建軍的成長經(jīng)歷中總結出點到人向善的規(guī)律來,也好用到自家不成器的子孫身上,可了解過后,完全是一無所獲。
用徐建軍老爹的話來說,他們養(yǎng)孩子,哪有什么經(jīng)驗,完全是當放羊一樣,能讓他們吃飽長大,已經(jīng)耗費他們所有精力,至于孩子們會有什么成就,那就看運氣了。
看效果他們運氣還算不錯,除了大姑娘遇人不淑外,其他幾個都沒什么大毛病。
“昨天在老宅,我娘還訓斥我來著,人生際遇不同,就會有各自的煩惱,沒有必要拿放大鏡做對比,有的時候不為難自己,也不為難家人,才能把日子過的輕松自在?!?
“當然,我不是勸你縱容一些人和事兒,有的時候就算是血脈親人,也得把握好遠近尺寸,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精準地摸出這個平衡點才是真諦,很多道理老祖宗一早就說的明明白白,但遇到事兒上,很多人就迷失了自我。”
離家了將近兩個月,特別是在雨水充足的夏季,院子里長了不少雜草,看他們忙的不可開交,朱桂花還抱著徐萊這個累贅,徐建軍趕緊告辭離開,省得在這兒添亂。
小李兩口子都是勤快人,等那院整理完,又跑到徐建軍家里收拾起來。
雖然平時屋里屋外自己有打掃,但等朱桂花這個專業(yè)的進行清理,還是整出一大堆垃圾。
“看來我們平時清理的是真不徹底啊,邊邊角角都沒注意到,我給你搭把手?!?
“你別沾手了,這點活算的了什么呀,現(xiàn)在村子里羨慕我家的大有人在,說奶奶用幾只下蛋雞,換我們一家在城里吃喝不愁,奶奶她老人家在那邊也一定覺得這筆買賣做的劃算?!?
“這都是哪跟哪?。磕銈兛縿趧訏暝撃玫腻X,天經(jīng)地義,心安理得,不用在意別人的看法?!?
朱桂花也是個活潑開朗的性格,要不然也不會跟徐建軍說這些。
“徐大哥,你這次建學校,幾萬塊錢說砸就砸進去了,村里七嘴八舌猜什么的都有,我們一人張兩張嘴都辯解不清楚?!?
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這本來就是一個世紀大難題,不過徐建軍也沒怎么在意,他跟胡家峪那幫鄉(xiāng)親,生活交集有限,不管他們說什么,都影響不到自己。
不過他還是有些好奇,到底傳的什么話,讓朱桂花這么義憤填膺。
“都說什么了?總不會說我是個貪官污吏,捐學校的錢是從別人地方刨過來的吧?”
“那倒沒有,說你是小白臉,靠著蕓姐家里才有現(xiàn)在局面的,明明就是沒有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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