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蕓看著若無其事跟公公貧嘴的徐淑香,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她當時懷孕的時候,說話都不敢太大聲,一舉一動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一點差錯。
再看看這個二姑姐,伶牙俐齒,動作敏捷,根本看不出來懷有身孕的樣子。
剛剛她擰徐建軍耳朵,踢他屁股,廖蕓還覺得好笑,現(xiàn)在想來那真是心驚肉跳啊。
等她終于消停的坐到身邊,廖蕓忍不住提醒道。
“二姐,前三個月胎兒還沒成型,最容易小產(chǎn)了,可得多注意一點?!?
“放心,我都生過一個了,知道輕重,反倒是你,小萊萊不管誰抱著,你這眼睛就沒離開過,你這標準的新媽媽過度緊張,放輕松,不然會把自己弄的很累的?!?
廖蕓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徐建軍也跟他提過這個問題,但她就是忍不住。
這個二姐別看大大咧咧,觀察力跟自己男人一脈相承,眼轱轆一轉(zhuǎn),什么都盡收眼底。
“二姐,你別看她還小,跟個皮猴子一樣,薅胡子拽頭發(fā),撓臉蛋,我這個當媽的都被她撓過好幾回,得時刻防著她點?!?
“小孩子能有到大力氣,就算是被她撓幾下,誰也不會在意,不過小丫頭這點倒是隨軍子,他小時候就皮的很,因為這個我沒少揍他。”
徐建軍很少在廖蕓跟前提自己小時候的事兒,自己可是連小時候的照片都被他扒了個遍,明顯屬于信息不對稱。
于是就拉著徐淑香套那家伙小時候的糗事,那興致勃勃的勁頭,暫時把閨女都給忘到一邊。
“二姐,你小時候都是怎么揍他的?他打架那么厲害,腳底抹油的本事也是一流,難道就傻愣愣的站在那兒被你訓(xùn)斥?”
“不老實被訓(xùn),難道他還敢跟我動手不成?”
“有次他把我好朋友妹妹的頭發(fā)給點著了,被我拿著棍子追了兩條大街,狠狠地抽了一頓才消停。”
徐建軍聽二姐說起這個,趕緊介入,因為他跟張靚事后情意綿綿的時候,那丫頭幫他回憶過這事兒,點燃頭發(fā)的受害人就是張二姑娘。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換成拽著人家馬尾辮馳騁疆場了,自然不敢讓二姐在這個話題上細嗦。
“二姐,咱不能夸大事實啊,那是我們一起拿著火柴點火玩,別人湊得太近,不小心燒著頭發(fā)而已,到你嘴里就成我故意的了,你這屬于肆意毀壞弟弟光輝形象。”
“你還有形象?還是光輝的?我怎么不知道?你眨巴眼也沒用,就算不說這事,你小時候的調(diào)皮搗蛋歷史,我也能口述一本書的厚度?!?
看廖蕓唯恐天下不亂,在旁邊煽風點火,徐淑香還口無遮攔,徐建軍直接一劍封喉地問道。
“你們二胎想要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深市那邊飲食習慣跟咱們這兒還是有不小差別的,到那邊能適應(yīng)不?別因為水土不服造成我小外甥或者外甥女營養(yǎng)不良,那你們可就罪無可恕了。”
果然說到這個話題,徐淑香皺眉沉思了起來。
“沒事,我做飯跟館子的大廚比不著,弄些家常菜還是沒多大問題的,那邊的飯菜吃不慣,我們自己做就是了,軍子,能盡量給我和你姐安排個單獨的住處不,鍋碗瓢盆我們到時候再置辦?!?
“只要你們下定決心,我肯定給你們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就是你們這一走,楊爍就可憐了,只能跟著爺爺奶奶一起生活了?!?
楊守東聞頓時不吭聲了,自己爸媽帶孩子,必定是虧待不了那小子,但是太寵溺反而會害了他。
都說隔輩親完全沒道理,在他家算是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他們夫妻倆教育孩子都得避開老人家,不然那小子知道有靠山,完全起不到作用。
“我們先到那兒打探一下路子,如果可以的話,當然是帶在身邊最靠譜,就是他馬上該上學前班了,怎么安排上學是個問題?!?
“二姐,你們跑出去,我估計爍爍他爺爺奶奶沒意見,不過把他也帶走,老人家那一關(guān)可就不好過了?!?
這個問題徐淑香不好回答,所以徐建軍說的時候干脆就是對著楊守東的,他也很光棍,攤了攤手道。
“我家守金這馬上也要開枝散葉了,以后他們老兩口有的煩,這個工作我來做,建軍,那邊什么情況,你得先跟姐夫透個底,不然我心里不踏實?!?
“那邊是近鄰蛇口港的一個工業(yè)區(qū),里面基本上都是一些港島投資的企業(yè),安排我姐入職的這家,也是同樣的情況,分兩個模塊,一個是電子游戲機的組裝車間和倉庫,另外一個是玩具生產(chǎn)廠房?!?
徐建軍不斷開辟新戰(zhàn)線,連廖蕓理起來都頭疼,所以徐建軍也沒有必要強調(diào)那是自己的產(chǎn)業(yè),被他一筆帶過。
“游戲機組裝比較急,基礎(chǔ)設(shè)施年前都弄差不多了,設(shè)備和人員也已經(jīng)就位,我這次去就是看他們第一批下線的產(chǎn)品是否符合質(zhì)量要求?!?
“現(xiàn)在那邊所有人員都是新招的,就柱子幾個是前期我調(diào)過去看工地的,他們管人粗獷的很,姐夫你要是有興趣,倒真有用武之地?!?
楊守東聽了不由得納悶問道。
“之前不是跟你姐說過,還有老外的專家工程師嘛,咱過去還不得聽人家指揮。”
“外來的和尚好念經(jīng),這的確沒錯,所以他們負責的只是技術(shù),工人全都是全國各地招過去的打工者,人員管理還是得咱自己來。”
楊守東算是聽出來,敢情那邊基本上都是自己這個小舅子說了算,所以他很干脆地閉了嘴,一切都等到了之后見真章。
但心里總算是有了著落,自己媳婦兒跟她這個弟弟感情好著呢,自然不會虧待了他們。
之前徐建軍從體制內(nèi)辭職,自己老爸還評價他目光短淺,白白荒廢了大好前途。
單從他辭職之后的表現(xiàn)來看,不但沒受一點影響,反而是放開手腳,步子邁的更大了。
部委里面的科長可沒有像他這樣,動不動就出國公干的,更不會涉足如此大的投資。
光聽徐建軍簡簡單單描述,他就知道深市那邊規(guī)模不會小了。
蛇口工業(yè)區(qū)年前上頭那位視察的就是那個地方,能讓他重視的,必定不是小魚小蝦。
都說跟上時代步伐,他們都還在懵懵懂懂的時候,建軍這個家伙已經(jīng)不聲不響地整出這么大的動靜了。
要說對政策的研究,對大方向的把握,就算是自己家老爺子也拍馬趕不上眼前這個懶洋洋的家伙。
等徐淑芳回到家里,看到三堂會審的架勢,饒是她經(jīng)徐建軍電話提醒下早有準備,還是有些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