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丫頭,不懂戲曲的精髓,流行歌只能哄哄你們這些年輕人跟小孩子?!?
定軍山將相和,徐家興過完了戲曲的癮,接著就是猥瑣陳小二、濃眉大眼朱世茂登場。
他們原本吃面條的節(jié)目,被換成了徐建軍提前搞出來的主角和配角,只能說更加精彩,也更加好玩。
節(jié)目剛開始一會兒,大人小孩兒全都憋不住笑出聲。
而廖蕓則是閉目思考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跟徐建軍咬起耳朵。
“我說這個節(jié)目那么熟悉,情節(jié)在哪兒見過,回憶了老半天,才想起來,是你們學(xué)校晚會上演過,那時候我?guī)е奚岬慕忝脗円黄鹂?,他們幾乎是照搬過去了,這個沒問題嗎?”
“人家懂規(guī)矩,提前談過授權(quán),能有什么問題?”
“哎,時間過的真快,一晃兩年多就這么過去了,姐妹們也各奔東西,我都當(dāng)上媽媽了。”
廖蕓說著把懷中的小萊萊舉起來端詳了一陣兒,認(rèn)認(rèn)真真在她滑嫩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徐建軍眼疾手快,也在另一側(cè)親一下,然后飛快地在廖蕓臉蛋上香了一口。
廖蕓心虛地看向周圍家人,見大家都被節(jié)目吸引,沒關(guān)注他倆的小動作,松了口氣的同時,開始對徐建軍嚴(yán)防死守,避免他做出什么親密舉動,讓其他人看見,那她還不尷尬得要死。
“朱世茂演的太好了,他就是典型的國字臉,濃眉大眼,身材高大,天生正派人物?!?
徐建國是曾經(jīng)的軍人,現(xiàn)在的公安,自然對正面人物喜愛有加,愛屋及烏,對朱世茂贊不絕口。
他也確實當(dāng)?shù)钠鹗①潱S著一部特殊時期題材的牧馬人上映,老朱現(xiàn)在是家喻戶曉,那句‘老許,你要老婆不要’的經(jīng)典臺詞,甚至幾十年之后,依然活躍在短視頻時代。
“那個陳也不錯,把小人得志,其貌不揚的狀態(tài)演活了,他這樣的狗漢奸,還真讓人恨不起來,太好笑了。”
其實這個小品重頭戲在陳小二身上,大部分笑料都是他創(chuàng)造的,懂行的人都能看出來,徐家興這種沒有立場的評價,才是最中肯的。
這個小品演過之后,算是把春晚的氣氛給推向了高點,歡聲笑語布滿了全國各個角落。
而港島不知名小歌手張明民,唱的那首我的中國心,讓今年春節(jié)晚會的質(zhì)量得到了升華。
優(yōu)美的歌詞,迷人的旋律,加上那種游蕩在外孩子對祖國母親透徹的愛,讓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歌星,走向大眾視野。
至于他后面唱的外婆的澎湖灣以及鄉(xiāng)間的小路,只能是陪襯。
就靠我的中國心這一首歌,張明民算是拿到了流量密碼,財富通道,甚至是養(yǎng)老保險。
幾十年后的深市,徐建軍當(dāng)時親眼見識過這位在大賣場商演,就憑那一首歌,依然受到追捧。
就當(dāng)全家人都沉浸在歌詞當(dāng)中,陷入短暫的寧靜時,徐曉珊忍不住說道。
“爺爺,你看京劇的時候說,歌曲只是唱給小孩子聽的,沒什么深度,怎么樣,這首歌就不錯吧?”
打臉來的如此之快,還是被自己寶貝孫女打的,徐家興也算是嘗到了回旋鏢的傷害。
“爺爺承認(rèn)錯誤,歌曲也可以有深度有力量,歌詞寫的真好,長江長城黃山黃河,在我心中千斤重,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心中一樣親,要是歌曲不要凈提那些情情愛愛,都這么有水平,國家也不會想著禁了?!?
本來準(zhǔn)備看會就回自己家的徐建國一家,硬是堅持到了最后,就連徐曉珊姐弟倆都堅持到了最后。
難忘今宵熟悉的旋律響起,徐建軍不顧自己閨女正在熟睡,興沖沖地跑到院子里點燃了萬響鞭炮,噼里啪啦、震耳欲聾的動靜把小公主吵醒。
她象征性地哭了幾聲,然后就炯炯有神地盯著在外面大喊大叫的眾人,這里面有她那不靠譜的親爹,有還沒長大的徐建民,當(dāng)然少不了徐曉珊跟徐宏志姐弟倆。
小萊萊顯然是因為自己睡覺被打擾才哭的,但是對鞭炮的動靜,她好奇遠(yuǎn)超害怕,甚至小手揮動著,想要扒開廖蕓捂著她耳朵的手。
辭舊迎新過新年,張燈結(jié)彩喜盈門。
整個京城此時都在輕微地震顫著,鞭炮聲此起彼伏,源源不絕。
徐建國一家離開之后,剩下的人也各自回屋。
徐建軍趁著送大姐回房間的當(dāng)口,跟她說起了重新組建家庭的問題。
今天家里所有人都處在歡快的氣氛當(dāng)中,唯獨徐淑芳顯得有些寂寥,整個晚上除了做飯的時候忙碌,其他時間都是靜靜坐著,沒有一點存在感。
“姐,我一般不勸人,但是你這離婚之后也有足夠調(diào)整的時間,不管是躲起來舔舐傷口,還是靜下來思前想后,應(yīng)該都夠了?!?
“年前咱娘讓我動員所有關(guān)系給你找合適對象,你來了之后她也沒催你,但你的事兒家人都放在心上,可不能像以前那么任性不體諒人了?!?
徐淑芳聽弟弟說著,眼眶有些濕潤,她在這種熱鬧的氣氛中小心翼翼,就是怕爹娘把話題扯到身上,沒完沒了。
她已經(jīng)夠幸運了,有呵護自己的父母,有關(guān)心自己的兄弟姐妹,工作也干的順心。
離婚之后還過的這么好,在她印象中找不到幾個。
“你不用鋪墊那么多,我這么大的人了,自然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說吧,有什么合適對象?我去見就是了?!?
“我老丈人不是在工業(yè)學(xué)院教書嘛,他們學(xué)校有個老師,長得也是一表人才,只不過特殊時期被整的有些慘,腿不太方便,但不用拄拐?!?
“就算是拐子也沒什么,他結(jié)過婚嗎?有孩子沒有?”
“結(jié)過婚,但是愛人去世了,沒有孩子,他跟之前愛人感情很深,本來好幾年前就返回工作崗位了,一直單身到現(xiàn)在,都是受過傷的人,至于你們能不能合得來,還是要見過之后再說?!?
說起這個男人的經(jīng)歷,那又是一段潸然淚下的悲歡離合,徐建軍對他挺同情的,不過大家都是時代背景下的塵埃,不可能一直活在過去。
“那年后先見見面吧,人家一個大學(xué)老師,未必看得上我這個普通工人?!?
“姐,咱沒必要妄自菲薄,之前是你自己非要窩在一個地方靜靜養(yǎng)傷,我不想打擾,只要你想,分分鐘給你安排個他大學(xué)老師都高攀不起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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