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領(lǐng)結(jié)婚證,除了身份證和戶口本之外,還要雙方的單位證明,也就是所謂的介紹信,這玩意在如今這個年代,作用堪比萬金油,哪哪都能用得上。
等一切準備就緒,徐建軍趁著工作日驅(qū)車去接廖蕓,雖然是先上車,后補票,但只要這個動作夠快,態(tài)度也積極,就可以避免很多后顧之憂。
他來找廖蕓,以往都是電話里面約好時間,直接在校門口等著,就算是進學校,也是在辦公樓底下找人喊。
但是今天他卻大張旗鼓的捧著一束鮮花找到廖蕓的辦公室,在眾目睽睽之下,甚至在幾個年輕老師的起哄中把廖蕓給接走了。
就為了這束花,陸衛(wèi)東幾乎跑了半個京城,這個時候生活條件剛剛有些改善,誰要是沒有經(jīng)過市場調(diào)研,就魯莽的開個鮮花店鋪,用不了多久就要游走在破產(chǎn)邊緣。
玫瑰花沒有,可以用月季代替,沒有專門的門店擺弄花束,徐建軍自己隨便裝飾點綴一下,也能起到不錯的效果。
最起碼廖蕓捧著花束,跟著徐建軍往外走,一路的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不管誰跟她打招呼,廖蕓都是笑臉相迎,幸福指數(shù)爆棚。
“我送的花怎么樣,好看不?”
“好看?!?
“好看你也不能蹦蹦跳跳的,給我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淖呗?,你現(xiàn)在身系我徐家傳宗接代的中人,可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我哪有蹦跳了,瞎說,自從知道有了他以后,我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韓老師都說我走起來的姿勢都變了,對了,你怎么會想起來送我花呢?呵呵,你是沒見到我們辦公室那幫人的反應,特別是幾個沒結(jié)婚的老師,羨慕嫉妒的情緒溢于表。”
雖然懷孕是他們兩個人一起肆無忌憚、不知節(jié)制的結(jié)果,但這個社會對于女孩子的偏見往往更大,更會往惡意的方向發(fā)展,其他人的看法,廖蕓雖然不能做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但她也不會真正的放在心上。
徐建軍的態(tài)度,才是關(guān)鍵,才是廖蕓最介意的,他會不會一如既往,像以前那么對待自己?他能不能始終如一,把自己捧到手心里?
今天他的所作所為,算是讓廖蕓徹底放下心來。
“今天是咱們領(lǐng)證的關(guān)鍵時刻,送花是應有之義,也就現(xiàn)在條件不允許,不然天天讓你聞到花香,我都在所不惜,只要你高興就好?!?
“只要你有這個想法,我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如果真那么送,我估計會成為我們辦公室的女性公敵的?!?
“你長的這么漂亮好看,無意中不知道搶了多少人的風頭,成為公敵就是你的宿命?!?
“不會啊,我現(xiàn)在人緣可好了?!?
“那還不是因為我早早的把你這妖孽給收了,名花有主,自覺退出競爭市場,自然就沒有那么招恨了。”
聽徐建軍把自己比作妖孽,廖蕓忍不住在他胳膊上錘了一拳。
“你才是妖孽呢,哪有這樣說自己孩子他媽的,等將來我兒子長大點,我們母子倆聯(lián)合起來推翻你徐大魔王的暴政,讓你給我們當牛做馬。”
“你怎么就篤定肚子里的是兒子?我更喜歡閨女一點,閨女跟爹親,說不定到時候是我們父女連心,一起收拾你這個外姓人?!?
兩人打鬧逗趣,有說有笑,完全沒有馬上結(jié)婚領(lǐng)證的緊張感。
就算是到了民政局,排隊等待的時候,他們這種松弛感也是其他小父親沒法比的。
當帶著喜字、蓋了章的結(jié)婚證發(fā)到他們手上,徐建軍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還真是簡陋啊。
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聽說前些年結(jié)婚證整的跟獎狀一樣,珍視甚至要裱起來,想要帶著那就不方便了。
而廖蕓則是盯著他們兩個的黑白合影照,看了不自覺的搖了搖頭。
“怎么,嫌棄這黑白結(jié)婚照不好看???”
“是有點難看,還沒有咱們自己拍的有水平呢。”
“只是一個證件而已,你想要拍美美的照片,等下我就給你安排上?!?
從民政局走出來,徐建軍把廖蕓擁入懷中,在她額頭親了親,像是用自己的方式也給重新蓋了個章。
“寶貝兒,從今往后,你就是名正順的徐夫人了,來,先叫聲老公聽聽。”
“老公公你好,小女子這廂有禮了?!?
廖蕓這加了一個字,徐建軍的身份就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過看在她有孕在身的情況下,徐建軍也沒有當場祭出家法來,只是在她俏臉上捏了一把。
“我要真變成公公了,你下半輩子的性福生活怎么保障?而且我還有很多新奇有趣的招式?jīng)]有用過,你就不想知道怎么個施展方法?”
“你就變成公公好了,反正將來有孩子陪我,誰想知道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知識,你還是永遠不要施展的好,哼,總是騙我說從書上學的那些東西,問你什么書又支支吾吾的,哪有正經(jīng)書教那些東西啊?!?
“食色性也,行周公之禮,做陰陽調(diào)和之事,這是上天賦予我們尋找快樂的關(guān)鍵所在,哪能說扔就扔啊,你現(xiàn)在身體不方便,還可以跟我嘴硬,等到將來真長時間沒有那個生活,自己就憋不住送上門了?!?
徐建軍說的保守了,廖蕓哪用等到將來,等兩人回到車里,她就迫不及待的探過身子,不由分說的湊到徐建軍跟前索吻。
人生的一件大事塵埃落定,心里懸著的石頭也終于放了下來,壓抑了許久的廖蕓在這一刻終于迎來了爆發(fā)。
她以往可不會有這種大膽之舉,一般都是徐建軍采取主動,她委曲求全的應對。
但今天廖蕓卻是前所未有的大膽,就算是車外面人來人往,依然擋不住她的熱情如火。
只不過她如此行徑卻害慘了徐老師,廖蕓如今正處在孕期前三個月,是不能行房的,但她又這么不知進退的狂撩徐建軍,搞的徐小弟弟怒氣勃發(fā),久久不能釋懷。
一番長吻之下,廖蕓似乎也察覺到了徐某人的異樣,淺笑一聲,重新回到自己座位上,老老實實的坐好。
看徐建軍喘著粗氣,冷靜了半天才發(fā)動車輛,廖蕓不禁吐了吐舌頭,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只是想想又覺得好笑,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結(jié)果被徐建軍嫌棄的白了一眼,然后才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