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個身影裊裊婷婷地走了過來,是白蕪。
她手上端著一柄小巧的白玉酒壺,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溫順討喜的笑容。
“王爺,”她聲音柔膩,“這是新釀的梅花酒,甘甜清冽,您嘗嘗?”
說著,她便拿起一只琉璃盞,為他斟酒。
許是太過緊張,她的手腕驀地一抖,整盞酒竟不偏不倚地潑了出去,瞬間在謝逸塵月白色的錦袍上洇開一大片刺目的紅,像是雪地里綻放的梅花,妖異又突兀。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白蕪嚇得花容失色,立刻跪倒在地,額頭緊緊貼著冰涼的地面。
一旁的太后最是心疼她,連忙出聲:“白蕪,這是做什么,快起來。你也是無心之失,逸塵不是那等小氣的人,不會怪你的?!?
白蕪這才顫巍巍地站起來:“王爺,都怪奴婢笨手笨腳。您的衣衫濕了,奴婢帶您去偏殿換下吧,免得染了風(fēng)寒。”
太后也跟著附和:“是啊,快去吧。這天氣,衣衫濕了貼在身上,著涼可不是鬧著玩的!”
在太后催促下,謝逸塵最終還是拂袖起身,一不發(fā)地跟著白蕪離開。
謝逸塵一走,長公主便提議道:“母后,亭外的紅梅開得正好,咱們?nèi)ベp賞梅吧?坐久了也有些乏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親昵地挽住太后的手臂,拉著她和一眾談笑的世家貴女浩浩蕩蕩地離開了亭子。
臨走前,她特地給了江時瑾一個眼神。
江時瑾心領(lǐng)神會,待亭中只剩下許諾和幾位忙著收拾殘羹冷炙的宮女時,他不動聲色地提起案上的酒壺,緩緩朝許諾走去
另一邊,白蕪引著謝逸塵七拐八拐,來到一處遠離宴席喧囂的偏殿。
“王爺,您在此稍候片刻,奴婢馬上去為您取干凈的衣衫來!”白蕪福了福身,轉(zhuǎn)身就想去關(guān)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