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戩則是收回探尋白芷蘭的目光,開始思考現(xiàn)在的形勢。
眼下是打發(fā)走了陳二狗,但以后怎么辦?
>t;這深山老林,天寒地凍的……
等等!
深山老林?
王戩眼睛瞬間就亮了。
對別人來說這白雪皚皚的秦皇嶺是荒涼死寂之地,
但對他這個上一世求生技能拉滿的特種兵來說,簡直就是天然大冰箱。
里面全是奔跑的蛋白質(zhì)!
接下來,王戩喝了幾口湯水,將剩下軟趴的樹皮給吞掉,勉強充饑。
苦澀的味道,倒是讓他精神好了很多。
他拿著白芷蘭的玉佩便出了門。
本想先去秦皇堡集市上,看看能不能去換點米回來。
如果能還上欠李伍長的米,那便最好。
但又一想,他剛得罪了陳二狗,對方就住在集市附近,遇到保不齊會惹出什么麻煩。
現(xiàn)在他還不具備應(yīng)對這種意外風(fēng)險的能力。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于是王戩出了門便直奔秦皇嶺的深山而去。
此時漸近黃昏,再加上大雪紛飛,看看能不能打到野物。
經(jīng)驗老道的獵人都知道,這種天氣,野兔最易迷路,野雞也飛不起來。
只要能發(fā)現(xiàn)它們蹤跡,想要獵取并不困難。
王戩一路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山里走,腳印很快就被大雪覆蓋。
不過他每走一段路便會在旁邊的樹上留下標(biāo)記,以免迷失方向,但凡找不到路,只有死路一條。
這個天氣,一般野兔會躲在灌木叢里。
只是山腳下挨著秦皇堡的灌木早就被附近的村民砍干凈了。
直至王戩走了一個時辰。
前方才出現(xiàn)密密麻麻的灌木叢,此時野兔的固定跑道已經(jīng)被大雪掩埋,王戩便順著灌木叢邊緣,仔細(xì)觀察最茂密的區(qū)域。
尤其是樹根和枯草附近。
這場雪來的突然,肯定有來不及回到窩里的野兔。
片刻后。
只聽“咯吱”一聲輕微的響動傳來。
王戩很確定這不是他自己的聲音,是有什么東西在雪下挪動。
他立刻屏息凝神,眼睛都沒眨一下,睫毛上凝著的白霜都完好地掛著。
他腳尖碾著積雪緩緩轉(zhuǎn)動,目光如鷹隼般盯著那片發(fā)出響動的灌木叢。
三株老榆的虬根在雪面隆出半尺高的弧度,剛才的動靜正來自樹根東南側(cè)。
那里的積雪比別處高出寸許,邊緣還帶著被重物壓出的淺痕,雪蓋上隱隱間泛黃。
正是動物呼吸導(dǎo)致的。
王戩這時蹚雪的腳微微用力發(fā)出聲響。
果然,那處積雪又動了動,竟有細(xì)碎的雪粒正簌簌往下掉。
是野兔!
王戩緩緩抽出上山時撿的短粗棍狀樹枝,眼珠子瞪得溜圓,死死盯著那處積雪。
隨即他屈起膝蓋,像貓科動物般貼著雪面滑行。
每挪一步都將腳掌放平,讓積雪在靴底慢慢壓實,連呼吸都調(diào)成細(xì)若游絲的節(jié)奏。
距那隆起積雪處還有丈許時,雪下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窸窣,緊接著一團(tuán)灰褐色的影子猛地從雪殼下拱了出來!
是只偌大的野兔,后腿還沾著雪塊,顯然是被剛才的動靜驚得慌了神,竟直直朝著王戩相反的方向躥來。
“好家伙,個頭不??!”
王戩喉間低喝一聲,手腕翻轉(zhuǎn)間短棍已脫手而出。
但野兔反應(yīng)極快,躥出兩步便猛地折向左側(cè)的灌木叢,眼看就要扎進(jìn)枝椏交錯的隱蔽處。
王戩早料到此節(jié)!
他已然借著前沖的慣性撲了出去,右手精準(zhǔn)地按住野兔后頸的軟毛。
那畜生驚得四蹄亂蹬,帶起的雪沫濺了他滿臉,卻被他死死摁在雪地里動彈不得。
野兔的心跳像擂鼓般撞著手心,王戩能感覺到它溫?zé)岬暮粑诒涞闹缚p間急促起伏。
他騰出左手從腰間解下麻繩,三兩下便將那亂蹬的后腿捆了個結(jié)實。
“真夠肥的!”
他提起來時才發(fā)現(xiàn)這兔子竟有半臂長,足夠今晚熬一鍋熱湯了。
收獲不錯!
王戩瞬間信心滿滿,如法炮制,立刻又捉了兩只野兔。
順便敲死了一只迷路的山鼠。
此時三只肥碩的家伙,正在王戩身上亂蹬,好不歡實。
“天色不早,該回去了!”
王戩看了看遠(yuǎn)處暗淡的天際,再不回去,就算做了記號也找不到路了。
下山的途中,他順路又發(fā)現(xiàn)一個天然的坑洞,于是砍了幾個樹枝,削尖后插入其中,做了一個簡易的陷阱。
猶豫片刻,便將山鼠剝了皮,放在其中當(dāng)做誘餌。
設(shè)置完陷阱,王戩便一路向山下走去。
一個時辰后。
王戩終于抵達(dá)山腳。
此時他體力也到了極限,每走一步,腿都跟灌了鉛一樣沉重。
“姓王的,終于讓爺爺逮到你了!”
陰惻惻的聲音突然從旁邊的樹林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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