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冷冽清潤混著她的清甜,纏纏繞繞裹住周身。整個人被他寬闊的臂膀圈得嚴嚴實實,連風都透不進來半分。
兩人幾乎同時發(fā)出一聲輕松而滿足的嘆息。
這嘆息里,藏著久別重逢的踏實,又裹著只面對彼此時才有的松弛,像是排除了所有外界的紛擾。明明多日未見,肌膚相貼的瞬間卻毫無生分,反倒像從未分開過。
光影流轉仿佛在這一個擁抱里慢了下來,那些缺席的時日、隔過的距離,都被彼此交融的氣息與溫度撫平,只剩下此刻緊密依偎的安心。
恰在此時,車外傳來車夫駕車的聲音。馬車緩緩啟動,車輪碾過路面,發(fā)出平穩(wěn)的轱轆聲。
云綺不知道祈灼吩咐了要帶她去哪里,也沒打算問。她只是問道:“你怎么今晚會突然過來?”
“想見你。聽說你在公主府,便過來了?!逼碜茢n著她不讓她晃到,低頭時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發(fā)頂,“只是好像還是來得晚了些,不知道你有沒有受別的委屈。”
車里的炭火燒得正旺,暖意漫散開來,身上的大氅又厚實柔軟,將她裹得暖洋洋的。
云綺被抱得舒適,整個人懶懶散散地靠在祈灼懷里,語氣裹著幾分嬌憨的散漫:“只有我給別人受委屈的份兒,沒有別人讓我受委屈的份兒?!?
祈灼勾起唇角,眼底翻涌著不加掩飾的驕傲與寵溺,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發(fā)頂:“那就好?!?
他清楚,即便沒有任何人護著,她也有足夠的能力護自已周全,從不需依附旁人。
可他仍想替他的愛人遮去所有風雨,讓她不必費半分心思籌謀,只需這樣懶懶地依偎著,隨心所欲做自已想做的事便好。
正說著,云綺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撐著他的手臂坐起身來:“對了,我有樣東西想給你。”
祈灼抬眸望著她:“什么?”
只見云綺伸手從衣襟里掏出個小巧的白色瓷罐,看著清新雅致。祈灼的目光落在瓷罐上:“這是什么?”
云綺將瓷罐遞到他面前:“這是凝肌膏。”
“凝肌膏?”祈灼重復了一遍,手上接過那微涼的瓷罐。
“我只是略通些醫(yī)藥針灸,算不上什么神醫(yī)?!痹凭_道,“這藥膏是我請我一個真正的神醫(yī)朋友幫忙做的,能滋養(yǎng)肌膚、撫平干紋,效果該是極好的。”
祈灼聽她開口,心里已約莫猜到了幾分意圖。果然,下一秒便見云綺抬眸望著他,認真道:“我想讓你替我,把這個送給皇后娘娘?!?
這凝肌膏,正是先前她特意請顏夕制作的去皺膏。當初她跟顏夕說要用來送人,便是打算送給皇后的。
她穿來之前,按原劇情發(fā)展,榮貴妃壽宴上意外小產(chǎn),卻借著這場意外誣陷是皇后推搡所致。楚宣帝盛怒之下當眾斥責皇后,收了她的鳳印,將六宮大權暫交榮貴妃執(zhí)掌。
此后榮貴妃步步緊逼,或栽贓陷害,或挑撥帝后情分,皇后日漸被冷落厭棄,連帶著楚臨也屢遭猜忌。最終皇后被廢,楚臨被貶為親王,而榮貴妃晉位皇貴妃,楚翊被立為新儲君。
她穿來后,扭轉了壽宴上的局面。榮貴妃的誣陷未能得逞,反倒襯得皇后處變不驚、盡顯中宮風范,得到了楚宣帝的認可。
這段時日,皇后與楚臨算是過得平穩(wěn)順遂。再加上祈灼回宮,兩個中宮嫡子都在身旁,楚宣帝對皇后也多了幾分看重與體面。
但這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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