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宴有的是一家人來的,比如王爺和公主這一級別的。嫡子嫡女都皇室中人,不是郡王就郡主。年輕人參加宮宴,多少看熱鬧。端王女兒清陽郡主看到陳繼銘有些意外,陳景銘?不對,這人看著成熟穩(wěn)重,不像陳景銘還有些少年青澀。“大哥,他是誰?”魏顯看了一眼陳貴山的位子,“那邊是興安伯桌子,應該是興安伯世子。”???興安伯世子?“那個陳伯爺看著也就那樣,他兒子怎么都長得……”魏顯不解,“小妹怎么啦?”清陽郡主郁悶不已,“沒什么?!闭媸菤馑牢伊恕T趺从质桥d安伯家的!魏啟對于宮宴很熟悉,雖然在封地住了十多年,也沒有不適應。他的其其她妃子生的孩子就不一樣了,他們坐在皇帝身后,都有些興奮。魏啟登基后,把成年皇子跟弟弟都封了王,都是沒封地的那種。藩王不能隨便封,封多了容易出事兒,這個他們父子愛誰都清楚。這些皇子公主看著底下大臣,小聲議論,指指點點。清陽郡主看到越清郡主,眼珠一轉,偷偷找了過去?!霸角骞?,想不想捉弄人?”越清公主看了一眼魏啟,“你說什么,我怎么可能捉弄人。”清陽郡主指著陳繼銘道,“公主你看,那人長得好看吧,要是能捉弄到他,你說他會不會被人笑話?”越清公主眼眸大睜,“那人是陳伯爺兒子?”越清公主找來小太監(jiān),如此這般的交代一下,就等著看小太監(jiān)事成。清陽郡主道,“他要去換衣服,不如我們去偷看如何?”越清公主………你這么饑渴嗎?連成親男人都要了?越清公主忽然有些興奮起來。我是不是可以抓奸在床了?大殿上,舞姬緩緩走入舞池。二十多個美人翩翩起舞,優(yōu)美的舞姿帶動輕薄的舞衣,美輪美奐。陳貴山盯著舞姬看,王氏拉拉他衣角,“你注意點,別讓人笑話你。”陳貴山回頭,“玥娘我就是奇怪,她們穿這么少不冷嗎?”王氏白他一眼,“穿厚了,那不成了笨鴨子了,誰還看她們?!标愘F山點頭道,“還是咱們鄉(xiāng)下舞獅子好,敲鑼打鼓又喜慶。”陳繼銘好笑道,“爹,這是宮廷歌舞,不是那種鬧騰的民間玩意?!彼麄冸x皇上遠,大殿又大,絲竹管弦響起,基本上聽不到上頭說的啥。陳景銘搞了新作物,陳貴山得以封伯位,然而不代表那些勛貴,依舊小看的他。對于這些勛貴來說,陳家不過一個種地的泥腿子。要不是陳景銘考中狀元,他們真有可能當面嘲諷。平國公看到陳繼銘,想起陳景銘。他聽那些下人說了,茂成看上了當年才十五歲的陳景銘,本來想著去見一面的,哪知道半路出了事。他為了查兒子死因,大把銀子散出去,就知道殺他兒子的人是江湖殺手。平國公舉杯朝著陳貴山比了比,一口喝下去。陳貴山………?陳貴山回頭問兒子,“那人啥意思?”陳繼銘給他爹一杯酒,“你比回去就是?!标愘F山不想喝,他覺得這酒喝的莫名其妙。等到歌舞停歇,魏啟示意大家隨意,“今日除夕宴,不必拘禮,隨意一些就是?!睂m里小太監(jiān)過來給諸位大臣添酒,陳繼銘搖頭拒絕了。他又不嗜酒,喝幾杯就好,沒必要喝醉。隔壁是一位侯爺世子,小太監(jiān)去給他添酒,起身時沒注意過來的人,兩人碰到一起手里酒壺飛了出去。就看到酒壺砸中陳繼銘面前盤盞,菜肴被砸中湯汁四濺。陳繼銘夫妻衣服被濺上了湯汁。小太監(jiān)嚇得直哆嗦,回頭看一眼另一個人,那人低著頭不語。小太監(jiān)只能跟陳景銘道歉,“對不起,這位世子大人,我,對不起,是我沒拿穩(wěn)酒壺?!标惥般懱ь^看他,一個沒有品階的小太監(jiān),另一個撞他的人,連一句道歉都沒有?!胺蚓?,這……”趙楠臉色難看,他們是參加宮宴,哪來的備用衣服,衣服染了污漬,這是君前失儀。陳貴山夫妻回頭看到,一起站了起來。陳貴山,“這是怎么了,怎么會被人砸了桌子?”王氏,“唉呀,這菜沒法吃了,這衣服也臟了,這可咋辦?”陳景銘這里的動靜引來大家注目。陳繼銘把衣服上的油漬擦了擦,站起身來,對小太監(jiān)道,“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錯,另一個人為何不說話?”賠禮的小太監(jiān)看向另一個人,就是,撞了我,一句道歉都沒有。誰知另一個小太監(jiān)竟然跪了下來,“我不是故意的,求您饒了我吧?”一時周圍朝臣神色微妙。陳繼銘后退一步閃開,小太監(jiān)跪了空。“這位內侍,你這是何意?你弄臟了我的衣服,不賠禮道歉反而跪我,我陳家得罪過你?”小太監(jiān)一愣,“不是的,我就是害怕,害怕要受罰?!标惱^看到雙喜過來,神色微妙,瞥了小太監(jiān)一眼,還真會抓時機。雙喜過來看到一個小太監(jiān)跪在地上,有些意外。“小伯爺,這是…?”陳繼銘示意雙喜看桌子上的狼狽,“弄臟衣服了?!彪p喜看到酒壺,明白過來,“小伯爺要不要去換身衣服?”陳繼銘搖頭道,“不用了,只是這人過來的蹊蹺,還望公公明察秋毫?!彪p喜看了一眼站著的小太監(jiān),小太監(jiān)有些無措,又惶恐。跪在地上的人低著頭,一語不發(fā)。又看了一遍坐在周圍看熱鬧的大臣,心里有了數(shù)。這是有人故意讓陳小伯爺丟人。雙喜讓人把這兩人帶走,又把陳繼銘身前桌子上的菜都撤了,換上新的酒菜。趙楠衣服染了油漬,牡丹花被油污了。陳繼銘搖頭道們,“沒關系,回去換掉就是,沒必要換衣服,天氣寒冷,換衣服容易著涼?!边@里是宮宴,就算有人使壞也沒法查。趙楠點頭道,“我聽夫君的?!彪p喜賠笑道,“小伯爺受委屈了,我這就把這兩個人帶走?!彪p喜對著兩個小太監(jiān)道,“還不給小伯爺?shù)狼?。”等人走后,陳貴山問陳繼銘,“兒子,你不是帶著衣服,怎么不去換一件?”陳繼看周圍看熱鬧官員,笑道,“大冷天的,換衣服麻煩,還要用火烤熱才能換,時間太久了。”王氏狐疑,看兒子不在意,她們又坐了回去。過了一個時辰,午時過后宮宴散去?;实弁砩线€要舉行除夕家宴,也讓大臣都回家去過除夕。_l